李清家的房子,原本是在晒谷坪旁边已残破不堪的围龙屋。
这座楼高两层的围龙屋不大,是解放前村里的小地主所建。解放后,李清的爷爷分到了围龙屋两间房子。
李母是潮汕人。
八零年,五十年代初因特殊时期特殊原因被移民至梅州山区的李清外婆一大家子人,领了?偿之后全都回了原籍。
李母因为嫁给了李清父亲这个本地客家人,自然没跟着回澄海,留了下来。
由于围龙屋年久失修,九零年年底,李清花钱在围龙屋后面的山脚下,买地建房。
建了栋两层楼的小洋房,用围墙将以宅基地名义一并买下来的五亩地,连同小洋房围了起来。
苏玥跟在李母身后进了李家,她立即明白李清为什么对在别墅的院子里种果树、种菜情有独钟了:
整个院子里种满了各种各样的果树,果树下面、果树与果树之间见缝插针,种满了各种蔬菜。
院子里还有一口一亩大小的鱼塘,鱼塘边还搭建了鸡棚鸭舍。
一群鸭子在鱼塘里游来游去。果树下,到处都是走地鸡,任由这些鸡时不时的啄一嘴那些蔬菜。
童二狗、翠花俩口子是识趣的,帮忙把苏玥、李清的东西拎到李清家里,便直接闪人。
小洋房占地面积也就一百六十平米,共四间大卧室,一楼一间,二楼三间,各有一间公用洗手间。
李母很热情的拉着苏玥,给她简单介绍了一下小洋房,最后才推开二楼西边的一间卧室:
“你住这间房,看看还缺些什么?”
房间里面有梳妆台,有电视、电话,床上铺着的床单、被子等床上用品,明显是新买的,苏玥看了,心中一暖:
“伯母,麻烦你了。”
李清把苏玥的行李拎上二楼,见母亲用半客家话半普通话,还比划着手势与苏玥在热切交流,笑了笑:
“苏玥,我妈说的客家普通话我都听不太懂,你听得懂么?哈哈!”
李母立即瞪了他一眼:
“滚一边去!赶紧去抓只鸡回来,杀鸡做晚饭。”
把李清推出门外,她反手便把门关上,继续热情的与苏玥鸡同鸭讲。
李清去果树下抓了一只鸡回来,杀鸡,烧火做饭。
饭菜做好了,李父从山上的果园回来了,李母和苏玥随后也从二楼下来了。
苏玥见李父回来了,赶紧过来与他打招呼。
李清的父亲高中毕业,会说一口流利的普通话,与苏玥交流完全没问题,热情的与她交谈了几句。
刚吃完晚饭不久,家里突然陆陆续续来了十几个人。
李母招呼他们坐下喝茶,李父从一楼的杂物间搬了一张木桌两张木椅出来,摆在客厅。
李清走过去坐在椅子上。
苏玥很好奇,跟了过去,站在了他的身后。
那十几个人见李清坐在那里了,立即压低声音小声说话。
第一个先到李家的人赶紧走过去,在木桌面前的椅子上坐下:
“阿清,上个月开始,我的右肩突然很酸痛,手臂一抬就痛。”
李清起身走过去,用手按了按他肩膀的不同部位:
“阿坚哥,这里痛不痛?这里呢?这里呢?…”
检查完,他坐回椅子上:
“肩周炎。阿坚哥,每天晚上睡觉前,拿十条金针菜放到瓦片上烤,烤到半干半不干,用一两烧酒送服,连续吃一个月,应该就差不多了。”
“哦,多谢阿清哈。”
阿坚哥听了,点了点头,说了声谢,和李父李母打了声招呼,便走了。
他一离开,第二个人马上便走了过来坐下。
李清诊断病情的速度很快,治疗的药也很简单,大部分都是常见的青草药。
偶尔一两个,他才正儿八经的开个药方子,让对方去镇上药材铺抓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