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仲起笑得更加不好意思了,摸着后脑勺回答:“杀人!”
“什么?你说的是真的吗?”听到这个惊人的答案之后,褚英传人都傻了。
孙仲起马上解释道:“你别害怕!是我没说清楚。我所指的杀人,不是活人。”
见褚英传仍是听得云山雾罩,孙仲起于是慢慢从头说起:“我出身于仵作世家,家族为过世者服务超过两百年,在当地小有名气。”
“在这种环境下,我从小接触人体,慢慢地对皮肤、血液、骨骼、五内等生命机理产生了兴趣。为了解生命的奥秘,我选择了行医。”
褚英传听得入迷,推测孙仲起应该是想从医理入手,通过生老病死的研究来探索生命的奥秘。
他没猜错,只听对方继续说道:
“书上的医理虽说难懂难学,但是我却有最天然的学医条件。因为我每日都与过世者打交道,通过对他们的身体摸索,感觉我慢慢开始懂得了一些生命的原理。”褚英传平日虽说手不释卷,但医理知识看得不多,于是越听越好奇。
“简单说,头脑和五内是生命的根本,生命靠血液供养,血液如河水在体内奔流不息、周而复始。人若生病,一是疾病从外入内汇入血河,二是头脑五内受损动摇根基。在我看来,要想药到病除,一是血河清淤,二是修复根基重培元气,重新让生命焕发生机……”
孙仲起见他越听越有兴趣,自己说得更加卖力:“……由于痴迷血液运行与生命之间的奥秘,我不满足于表面的触摸,一心想要看清楚人体的内里。因此我趁家族职业之便,把刚送来的过世者挑选过后,杀之!……”
褚英传听到这里好像有些明白了,孙仲英只是不喜欢用“剖”字来描述而已。
不过虽说是为了医学研究,他的做法对死者是极大的不敬;这样很容易人发现,搞出问题。
果不其然,他再接着说:“……正当我的研究有更新收获时,我被父亲发现后赶了出来。为了继续研究,我选择了离战场最近的地方长住下来……”
褚英传听到这时全然明白了,猜测说:“是不是因为战争的原因有了更多的死人,更方便你继续研究下去?”
孙仲起连连点头,赞许说:“小褚果然聪明!不过在这里做事不如家里方便,尸体虽多、易得,但是必须偷偷摸摸搬来搬去,始终是麻烦,不方便。被人发现过几次之后,就被告发到官府上去了。所幸当地的官也是痴医学的人,查明我不是真的杀人犯后,只关不杀。最近听说狼国要跟我国议和,官府为此事忙得焦头烂额,他们便疏于看管了。我前几天趁看守松懈,迷昏了他们之后就逃了出来。哈哈!”
褚英传心笑你真是走火入魔了,为了自己的研究,其他事根本不放在眼里,简直是行为怪异,无法无天!
他笑道:“原来如此!想必是你为了掩饰身份,才扮成江湖艺人的吧!”
孙仲起答道:“正是这样!我又不会耍猴,所以赚不到钱吃不上饭,硬扛到了今天,最后就饿昏了。”
禇英传赶紧对他说:“那你就再吃多点,不够我再让小二给你上,吃不完再打包走!”
孙仲起笑说:“感谢小禇的好意!为了答谢你的救命大恩,我突然想起这里有一份礼物可以送给你!”
褚英传好奇地问是什么东西,只见孙仲起拿出了一个小袋子和一个小瓶子,介绍说:“你不是想知道我到底是如何学会解毒吗?我对血液反复研究之后,自创了一种可清除百毒并且能溶于水的药粉。”
褚英传接过之后看了看,又闻了闻,半信半疑地喃道:“能清百毒?”
孙仲英自信地说:“其实不止!就算是最为棘手的蛇毒,只要按我写好配量去服用,中毒较轻者最多昏睡一天就可全解。”
他再递过那个小瓶子,夸口说:“中毒较深较重的话,只要从中取出一丸再服之就能最大程度控制毒性蔓延;只要再及时找到我医治的话,必保你性命!”
褚英传打开瓶子一看,只有三颗药丸,摇得瓶子“叮”“叮”作响,孙仲起笑道:“这两种药物的原材料极难收集,加上制作工序复杂繁琐,所以就制得比较少,还请小褚兄弟不要嫌弃!”
褚英传连声说“不会!”心想你研发这么奇怪的东西,不搞得穷困潦倒才是怪事!
他收好这两样东西后,又好奇地问:“大叔,我见你还有几个水晶瓶子,请问里头泡的是什么东西?”
孙仲起听后随手收拾这些家伙什,其中一个水晶瓶子包了又包,卷了又卷,再三检查过后再小心放回去,然后故作神秘地说:“这些东西,是我已经破解的生命之秘!你还小,等你再长大一些后我再与你讲!”褚英传听后一脸失望,只好作罢。
两人聊多一会儿之后,褚英传想起外面的饮雪和馨馨;孙仲起只知打扰了对方多时,对褚英传再三道谢之后,才舍得放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