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大出血了。”产婆赶紧拍打方氏,试图让她清醒过来。
但是遗憾的是,最后孩子和大人,一个都没救回来。
李幺蛮躲在草丛里,心里着急的很。
他和方氏有些不清楚,方氏怀孕后就来找他,那段时间他们两个经常在一起。
方氏想生下这个孩子。
巧的是李幺蛮成亲几年,也没有子嗣,他也想有个孩子。
子嗣,于他而言,并不是很喜欢,但是大家都有,他就不能没有。
所以这大半年里,李幺蛮可没少往这边送钱送东西。
李招娣手里没钱,他连自己的老本都动用了。
产婆很快就骂骂咧咧地离开了。
方氏是个寡妇,没有亲戚朋友,现在人没了,她连生产费都没有,手上沾了血,晦气的很。
那个帮忙烧水的妇人轻声笑了。
她会出现在这里,当然不是偶然。
她生了三个女儿,大女儿都快要说亲了,那个男人说方氏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让她过来帮忙。
就这么明晃晃地告诉她,真是一点都不拿她当回事呢。
她听话地过来了,产婆也去喊了,忙也帮了,是方氏自己不争气。
她只不过是提前让方氏滑了一跤,请产婆的速度慢了一点而已,那是产婆年纪大了,可不关她的事。
女人放下烧火的火钳,装出一副哭丧的表情,离开了这间让她觉得恶心的茅草屋。
女人回家把情况一一跟丈夫说明。
男人虽然觉得孩子没生下来可惜,但是这事本就不能对外人言说,只能在家骂骂咧咧。
女人顺从地去厨房做饭。
被骂了一顿,但是她心情很好。
男人不高兴了想喝酒,她在给他做下酒菜。
吃吧,吃完了好安心上路。
这么恶心的男人,留着他,以后不知道还要做出多少恶心人的事情。
他不要脸,她和她的女儿们可还要脸呢。
第二天一大早,洛云宜就听到外面敲敲打打的声音。
外面一群人走过,洛云宜眼尖地看到舒红也在人群里,两人视线对上,舒红从人群里向她这里走来。
“怎么回事啊?”这唢呐都安排了,村里谁没了?
“袁家袁大柱,昨天酒喝多了,不知道去哪里鬼混,失足跌到沟里,淹死了。”
这唢呐是他媳妇请的,说是要热热闹闹地送她丈夫最后一程。
“要我说啊,这人死了也好,听说在家恶的很,对几个女儿都不好,也就是刘氏一心一意地跟着他过日子,死了还想着给他办葬礼。”
不用洛云宜接话,舒红一个人就能说好多。
“村尾那边方寡妇也没了,今年我们村里怎么总是白事多啊,兆头不好。”
洛云宜拉着她进门:“进来喝杯水吧,说那么多话,不觉得嘴巴干啊。”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兆头好的很。”好的不灵坏的灵,要记得避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