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商业上的事,谁又说得准。
这消息也传到了沉可期的耳朵里,一下子没控制好情绪,又昏倒过去,现在还在监护室里躺着,意识不清。
沉舟蹲在监护室的门口,无助地抓着自己的头发,她觉得自己简直就是爸爸的累赘,什么都不会。
她带着一双红肿的眼睛,打车去往唐北城的家里。
这让她觉得自己实在卑鄙,一个劲地想要和他离婚,等出了事又眼巴巴地找上门来。
把门打开,一股暖气扑面而来,唐北城倒是活得自在。
他腿上放着一床绒毯,微微躺在沙发上,看着那本已经翻烂了的傲慢与偏见,宛然进入了老年生活,一副岁月静好的样子。
他微微抬头看了一眼,眼神没有一丝波动,又继续看着那本书。
“看到我这个样子很奇怪?”唐北城轻声问道。
沉舟沉默不语,慢慢走到唐北城身旁坐下。
“现在我被我妈罢官了,你现在找我也没用,沉氏的事,我无能为力。”唐北城不带任何感情地说着,本来也就不是他的事。
“唐北城,我知道你很有能力的,要是你的话一定能就沉氏,爸爸他不能没有沉氏啊!”
沉氏十分动容,眼泪眼看着就要往下掉。
她挪动了两下自己的位置,小心翼翼地抓着唐北城的手臂,恳求道,“唐北城,你就帮沉氏这一次,只要帮沉氏度过这一次难关,我保证爸爸绝对不会亏待你。”
唐北城像是没有听见一般,把手抽开,冷酷地说道,“你不是想离婚吗?现在就去离吧,把东西收好,我们这就去民政局。”
他把书合上,冷静地拉着沉舟往书房里走,没有一点迟疑。
沉舟一下坐在地上,双手拽着他,不让他走。
“不要,我不要离。”沉舟梨花带雨的模样很是让人心疼。
可唐北城只觉得苦涩。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沉舟,面无表情地说道,“还离不离?”
“不离了不离了…”沉舟双手摇晃,一副痛改前非的模样。
“和向宇的恋爱呢?还谈不谈?”
“不谈了不谈了…”
“你先回去吧,我去找母亲。”唐北城淡淡地说道。
他明白,魏莱肯定不会答应他,但他又实在不想和魏莱反着来,毕竟,她是他尊敬的母亲。
沉舟得到他的答案后,把脸上的泪水擦干,抽抽搭搭地从那屋子里出来了。
上车之后,沉舟立马换了一张面孔,冷漠地盯着后视镜里的自己,细细地擦干脸上残存的泪水。
这是姚琳交给她的唯一有用的东西。
那一天,姚琳把她的头打出血,血流了一床单,她也陷入昏迷。
等醒来后,姚琳就坐在她的床头,静静地看着她。
“很奇怪为什么你爸爸怎么还让我进你的房间是吧?”她指了指自己哭得红肿的眼睛,“男人最容易被眼泪骗了,我哭一哭,你爸就觉得是你错了,而不是我。”
这句话,她印象深刻。
只是没想到,到今天竟然用上了,还十分受用。
她现在是能明白为什么姚琳能把爸爸抓的死死得了,这样装可怜的女人实在太可怕。
唐北城依照诺言,给沉氏的负责人打了电话,安排他们该怎样做,一下子就让沉氏安定下来了。
虽然不能完全解决这次危机,倒也不至于一下子就倒闭。
嘱咐完,他换上一身西装,开车驶往唐家。
天渐渐冷了,空中飘起硕大的雪片儿,纷纷往地上落,消失不见。
他敲了很久的门始终没开,唐北城就这样衣着单薄地在外面等了一个多小时。
可能魏莱心软了,门悄咪咪地开了一条缝,露出魏莱的半张脸。
“想通了吗?”她冷声问道。
唐北城点点头,“想好了,母亲,求你放过沉氏,放过沉舟他们。”
魏莱听到这句话,怒气顿时喷涌而出,狠狠地把门甩上。
“看来你还是想不通,等你想通了再来找我!”门的另一边传来魏莱执着的声音。
唐北城没有再敲门,而是在门前等着。
雪还在下,空气的温度也渐渐冷凝下来,透着一股要杀人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