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慧雯却摇了摇头,目光落在了一匹鲜红色的布料上:“我喜欢这个颜色。”牟氏微微一愣,鲜红色太过张扬,一般闺阁女子鲜少会选择这种颜色,但林慧雯坚持,她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吩咐裁缝按照林慧雯的意思去做。
“老爷,您说这林慧雯,究竟是什么来头?”
牟氏回到自己院中,一脸疑惑地问林枫。
“还能是什么来头,乡下来的野丫头罢了。”
林枫正为骑都尉的事情烦心,语气有些不耐烦。
“那高家欺人太甚!明明说好了把骑都尉的位置给我的,如今却横插一脚,真是岂有此理!”
“高家?高家那位可是皇后的侄子,你惹得起吗?”牟氏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我今日去给那林慧雯送衣裳,发现她……有些不同寻常。”
“哦?怎么个不同寻常法?”林枫漫不经心地问道。
牟氏将今日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林枫,最后说道:“老爷,您说,会不会是……”
林枫摆了摆手,打断了她的话:“妇人之见!一个乡下来的丫头能翻起什么浪来?这骑都尉的事情黄了,定是高家从中作梗!”
他猛地一拍桌子,“我这就去找父亲,让他去皇上面前说说情!”
牟氏看着林枫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喃喃自语道:“但愿如此……”她缓缓走到窗边,望着窗外盛开的牡丹,幽幽说道:“这侯府,最近不太平啊……”
牟氏揉着隐隐作痛的额角,林枫的暴跳如雷在她看来更像个跳梁小丑。
她缓缓踱步到梳妆台前,对着铜镜中的自己细细端详。
镜中人保养得宜,风韵犹存,可眼角眉梢的细纹却怎么也掩饰不住。
她想起林慧雯那双清澈却又深不见底的眼睛,心中莫名升起一股寒意。
一个乡下来的丫头,怎会有如此锐利的眼神?
“老爷,你有没有想过,”
牟氏转身,语气低沉而缓慢,“府里最近发生的事情,或许并非巧合?”林枫正生着闷气,闻言不耐烦地挥挥手:“还能是什么?不就是高家那小子使绊子吗?”
牟氏走到他身后,轻轻为他揉捏肩膀,柔声道:“老爷,妾身的意思是,或许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
林枫一愣,随即嗤笑一声:“谁?府里还有谁能有这么大的本事?”
“妾身不敢妄言,”牟氏语气更加柔和,手指却不自觉地用力,“只是觉得,这林慧雯,似乎……有些不同寻常。她初来乍到,便能将府里的事情摸得一清二楚,甚至连下人们的私情都了如指掌。老爷不觉得,这太巧合了吗?”
林枫沉思片刻,眼中闪过一丝狐疑:“你的意思是,这丫头在背后搞鬼?”
牟氏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意味深长地说道:“建德侯府的花宴,京城名门闺秀都会参加,妾身倒是想看看,这丫头究竟还有什么本事。”
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如果真是她在背后捣鬼,这次花宴,就是她的死期!”
“你想怎么做?”林枫来了兴趣,坐直身子。
牟氏凑到他耳边,低语几句。
林枫听完,脸上露出阴险的笑容:“好计策!就按你说的办!”
牟氏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
建德侯府的花宴,她要让林慧雯,有去无回!
她走到窗边,望着夜空中闪烁的星辰,喃喃自语:“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京城,可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她猛地转身,对身后的丫鬟吩咐道:“去,把我的那套赤金凤钗取来,明日我要戴着它去赴宴。”
丫鬟领命而去,牟氏看着丫鬟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兴奋。
翌日清晨,冠军侯府的马车缓缓驶出府门,朝着建德侯府的方向而去。
马车内,牟氏一身华服,头戴赤金凤钗,雍容华贵,只是那涂满脂粉的脸上,却掩饰不住眼底的阴冷和算计。
她紧紧握着手中的暖炉,指节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