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望入住孤儿院的第三天,申请领养他的人家就到了,他自己并不知道。在没有确定正式领养关系之前,暗中观察被领养的对象,是必不可少的环节。当时姚望正和小伙伴们在后院的场地上一起踢足球,足球一直都是他最喜爱的运动项目,姚望也和大多数的男孩子一样,梦想着有朝一日能成为一名世界级的足球巨星。然而如同学习游泳一样,也是由于爷爷奶奶的反对最终不了了之。虽然在课间休息时偶尔和同学们踢上几脚,但毕竟时间有限不能尽兴,而在放学之后,爷爷每天都会来接他,踢球这件事慢慢也就不想了。来到孤儿院之后的三天时间里,姚望在踢球这方面可以说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就是踢球了。而这里的踢球方式与地球上完全不同,可能因为踢球的都是些十几岁的少年,为了防止受伤,在踢球的过程当中不允许有贴身逼抢,而是在场地里用蓝、白两种颜色,划分出攻防双方各自固定的活动区域,不得出界,只允许在自己固定的范围内完成攻防动作,否则一律按犯规处理。姚望一开始不太习惯,但只用了半天时间就掌握了要领,玩的如鱼得水,还成了球队里的第一得分手。姚望又进球了,同队的小伙伴都跑过来和他击掌庆祝,在场外围观的人们也跟着鼓起掌来。姚望看见人群里有个一身红装的小姑娘拍得特别起劲,还不时的高举起右臂用力向他挥舞。姚望也朝着人群礼貌地挥了挥手,又继续自己的比赛,根本没顾得多想。做梦也想不到,在子宇宙世界里自己还有踢球的机会,没有了家长在身边监督,每天上下午各一场自发的足球比赛,让他玩儿的酣畅淋漓。自打姚望来到孤儿院短短两三天的时间里,他已经成了小伙伴们相互争抢的对象,每个人都希望和他分在一个队里。在裁判老师吹响了比赛结束的哨音时,姚望所在的一方以6比2战胜了对手,而在本方所进的6个球里,姚望自己就独中了4个。姚望匆匆忙忙往回走,希望能在第一时间冲上一个热水澡,洗去运动后一身的汗水。一起踢球的伙伴们紧随其后,目的不外乎想在随后的比赛里和他分在同一个队。姚望一边走一边回应着小伙伴们的寻问:“回头再说,回头再说。”内心很享受这种被众人簇拥的感觉。来到浴房,姚望刚脱下衣裳准备洗澡,就听有人喊自己的名字:“姚望,院里的老师叫你去呢。”
“哎,我洗完澡马上就来。”
在办公室里,姚望又看见了那个穿一身红衣裙的小姑娘,和她身边父母模样的一对成年夫妇,他们一脸和善对着他微笑。姚望一看就猜到了,这是星宝宝说过的有意领养自己的一家人。小姑娘腼腆地注视着他,一会儿又看看自己的父母,脸上露出女孩子甜甜的笑容。
站在一旁的孤儿院老师问:“姚望,院里想为你找个新家,你愿意吗?”
“不愿意!”姚望回答的干净利索,毫不拖泥带水。
一句话把在场的人全听楞了,就连戴在他胸前的星宝宝也想不明白:这个姚望,先前定好的事怎么说变就变了。一家三口彼此看了看,都把目光投向了院里的老师。老师毕竟是老师,她马上回过神来不露声色地问:“我能知道为什么吗?”
姚望掸了掸还没有完全干透的头发说:“我喜欢这,我愿意天天和大家一起踢球。”老师和女孩的父母听完都笑了。
女孩的父亲说:“就因为这个?”
姚望说:“是啊!”心想:难道这个理由不够充分吗?
老师说:“因为喜欢踢球不想离开这里的还真不多,自本院成立以来你是头一个。”姚望想不通这有什么好笑的,有点不高兴。
女孩的父亲看出他不高兴说道:“在你来孤儿院之前,肯定不清楚这里的环境到底什么样,现在你喜欢了,因为你了解它了。我们家你还没有去过,你怎么知道就一定不会喜欢,到我们家里去并不影响你回来踢球,想踢的时候随时都可以。或者等你在这玩够了,什么时候想到我们那里去看看,换换环境,这都没问题,没有人强迫你,决定权在你自己手里,你说了算。”
一席话说的姚望不好意思了。
院里的老师说:“高先生说的对,你自己有权做决定,任何人都不能强迫你。来我们这里的孩子最终都要被家庭领养,孤儿院只是一个临时的救助组织,哪个孩子不希望有自己的家和疼爱自己的父母。”
“姚望哥。”女孩乖巧地叫了一声。姚望也把目光转向她,女孩问:“我能叫你哥哥吗?”
姚望说:“当然能了。”
“姚望哥,你球踢的好棒,将来一定能成大明星!”
姚望这回真不好意思了:“哪有这么好,我踢着玩儿的。”
见两个人聊的很融洽,女孩母亲在身后拽了拽丈夫的衣裳相视着笑了。
姚望是在六天后乘坐高先生父女一同来接他的汽车前往高家的,在此之前对他们家一无所知。几天来姚望只顾着踢球了,丝毫没有考虑要领养自己家庭的状况和生活环境,就连身边的星宝宝也没有询问过一句。而星宝宝呢,姚望不问它也不主动说,反倒落了个轻松自在。在经历了一段被小伙伴们前呼后拥奉为球场上英雄的过程以后,姚望慢慢冷静下来:我一个地球人和YW星球上的人踢球,他们怎么可能是我的对手。想到这从心底里生出一缕无法言说的歉疚:怪不得地球上的球迷把罗纳尔多叫外星人,原来在其它星球上踢球感觉就是不一样。姚望虽然很受用这种在球场上技艺超群的感觉,可他还是决定离开孤儿院,离开这里的另一个原因,是他坚信星宝宝为自己安排的一切,都经过了认真的考虑。
汽车在蜿蜒起伏的山道上平稳行驶着,眼前的景色和发现“寿星头”的地方差不多,放眼望去,遍地绿油油的青草看不见成片的林木,偶而看到了也只有孤零零的一棵,像个坚守岗位的哨兵,守卫着群山深处这片广袤重叠的草地,假如要从空中俯视,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姚望忽然想到了藤蔓缆车,难道这里没有配置这种既方便又快捷的交通工具?在荷谷市的时候陈科医生和赵教授说过,YW星球上的很多人家几乎都不开车了,他们家怎么还有汽车?姚望透过车窗朝天上张望,一点缆车的影子都没有。
“姚望哥,你在找什么?”和自己并排坐着的小姑娘问。
姚望想起一直没有问过她的名字,简直太疏忽太没礼貌了,可现在问又觉得不合适,人家问你问题你不回答,却反过来问人家,有点不像话,想了想说:“小妹妹,你们这里不是有那种缆车吗,为什么不坐它,还要费力自己开车?”
女孩像听不懂他的话,闪烁着那双明亮的大眼睛盯着他,看得姚望浑身不自在。
“我们这,你先前居住的地方没有缆车,整个星球不是已经全部贯通了吗?”
姚望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尽量不露出慌乱的神态追问了一句:“我的意思是坐它多方便,何必非要自己开车。”
小姑娘甜甜地一笑说:“嗷,是这么回事,你现在看到的这片山属于私有财产,既然是私有财产,谁愿意有缆车整天在自家的头顶上飞来飞去。还有,我们家祖祖辈辈靠驯养动物生活,养过大批各种各样的动物,但心它们会受到惊扰,所以我们这里属于禁飞区。姚望哥,你以后别叫我小妹妹,我的名字叫高静绮,你就叫我静绮或者直接称呼妹妹好不好?”
自从出了孤儿院一路上没说话,只顾专注开车的高叔叔这时候插嘴道:“叫妹妹好,叫妹妹好,叫妹妹显得更亲近。”他在后视镜里看见姚望眼睛里流露出兴奋的光芒,双唇无声无息地叨咕着什么,以为他已经接受了这个家庭,开心地问:“姚望你喜欢动物吗?”
姚望听说静绮家是专门驯养动物的,既高兴又生气,高兴是因为可以和他们学习驯养动物的方法,回到地球后可以训练自己那只小兔子。对了,还要让妈妈再买一只活泼可爱的小狗,像同学王仁义家一样漂亮的那种,姚望觉得狗比兔子要聪明得多。生气是怪星宝宝竟然没给自己透露一点这方面的信息,作为报复,他用食指在胸前佩戴星宝宝的位置用力弹了一下,没成想却把自己痛的倒吸了一口冷气。
“姚望哥你怎么了?”小姑娘关切地问。
“没事,没事。”姚望脸上强笑,偷偷把弹痛的食指在另一只手里快速揉捏着。
静绮看他表情变化这么快,又笑了:“姚望哥你真有意思。我爸爸问你,喜不喜欢动物?”
姚望坐好了身子说:“喜欢,当然喜欢了!”
静绮又问:“那你都喜欢什么动物?”
“我喜欢小狗、小兔、小猫,还有小刺猬。”姚望说。
“你只喜欢这些小动物,就不喜欢大型的动物,比如大象、老虎、还有狮子?”
姚望说:“喜欢是喜欢,不过在我们那——”姚望差点说出,在我们那里这类大型动物只有动物园里才有,慌忙改口说“——我们生活在城市里的人,平时看不到这种大型动物。”
静绮笑的更灿烂了:“不仅在城市里看不到,在整个星球上的任何地方都很难看到了,因为除了狮子、大象还有很少的数量存活之外,而老虎在二百年前就已经灭绝了。”
姚望想起来了,在夏令营的时候老师好像说过这样的话。
“老虎灭绝了你还这么高兴,看来你也不喜欢它们了。”
静绮偷看一眼父亲,凑近姚望的耳朵神秘地说:“别处没有我们家里有,是我爸爸和他的团队克隆出来的。”见父亲在后视镜里用眼睛瞪自己,任性地说:“怕什么,姚望哥又不是外人。姚望哥,你不会说出去的对不对?”
姚望看眼静绮,又看眼她开车的父亲,沉思了一会说:“我肯定不会对任何人讲,可是我不明白,这很重要吗?克隆出来已经灭绝的动物,不是非常荣耀的事情吗,人家还怕别人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要隐瞒?”
“我爸爸说现在还不是公之于众的时候。姚望哥你看,那就是我们的家,绕过前面那座山就到了。”顺着静绮手指的方向,在山顶的侧面出现了一座建筑。
车子停下来,姚望仔细打量眼前这座宏伟的建筑,原来是一座城堡,一座古老的城堡,自己平生只在电影里见过。
“下车了姚望哥,我们到家了。”静绮对着座位上一直盯着城堡看的姚望说。
一条黄色和一条黑色的大狗,欢快的从门里跑出来围着父女俩上串下跳,对姚望则不理不睬,不像他平时见过的狗对陌生人叫个不停。
“这是小黑,这是大黄。”静绮又指着姚望:“这个是姚望哥,以后就是我们家里的一员了,你们记住了!”静绮为他们相互做了介绍。两条狗像听懂了她的话,分别凑上来闻了闻姚望,转身跑开了。
姚望听到小黑的名字,脑子里闪了一下猩猩小黑的影子,想它不可能活到现在,无论在时间上还是那场旷日持久的火灾,都不允许这样的结果出现。他伸出手想要抚摸它们,两条狗已经跑开了。
“这就是你们的家?”
“是呀。”
“只有你们三口人住?”
“当然了,不过以后加上你就是四口了。”
姚望的眼睛始终没离开这座城堡,面前的一切太出乎他的意料,没想到自己今生还有机会住进这样一座古老的城堡里,有这样一个临时的家确实很不错,应该心满意足了。姚望心里感激星宝宝,为刚才对星宝宝的气忿自责,悄悄又把弹疼的手指在身上擦了擦。
静绮的母亲早在父女俩出门前,已经准备下了丰盛的菜肴,就等着他来了。姚望没什么食欲,他东张西望表现出对这座建筑的极大兴趣。静绮父亲看见了,让静绮带姚望到处走走。幽静神秘的环境,让姚望产生了一种形容不出来的敬意。
“这房子是你们祖辈传下来的?”姚望问身边的静绮,在他的印象里,这样的古城堡除了继承没有人能买的起。
静绮一边推开一间卧室的门一边说:“听爸爸说,是他十几年前买下的。”
姚望说:“那你爸爸一定很有钱了?”
“姚望哥这是你的卧室,今后你就住这一间。可能吧,听爸爸说那时候家家都养宠物,做这方面生意的人也很多,我爷爷当年就开了几百家自己的宠物店。爸爸自小就跟动物打交道,他喜欢动物,动物也喜欢他,由爸爸调教过的宠物既温顺又善解人意,人们都愿意来我们店里挑选自己喜欢的宠物。后来生意不好做了人们纷纷退出,唯独爸爸还在坚持。爸爸训练它们说话,开发它们的智力,教它们做在别人看来不可能完成的事情,爸爸说他这辈子是离不开动物了。”
姚望问:“现在家里除了小黑、大黄这两条狗,还有其它动物吗?”
静绮说:“有啊,当然有了,不然要这么大房子干嘛。姚望哥我饿了,想吃点东西,等吃过饭,我带你去看我自己养的小动物。”
姚望说:“好吧,我们先去吃饭。”出了房间穿过走廊,沿着环形的楼梯他们回到饭厅。姚望问:“你说一会儿带我去看你养的小动物,那只克隆出来的老虎在什么地方,不会也养在家里吧?”
静绮把妈妈盛好的米饭送到姚望面前:“姚望哥你先吃。”一边回答说:“当然不会了,家里怎么养得下,是在山里。”
姚望接过碗谢了,还想说什么,被静绮妈妈拦住:“先吃饭,有什么事回头再说。看来姚望也喜欢养动物,是吧。”
姚望点头,他满脑子里都是关于动物的事,想尽快了解静绮爸爸是怎样训练它们的,训练出来的动物有多聪明都会做什么,刚撂下手里的饭碗,就忙不迭地问:“高叔叔我问您,您辛辛苦苦克隆出如今已经灭绝的动物,这本身就是一件了不起的事,为什么不想让社会上知道?”
高叔叔喝了口茶,笑咪咪地看着他说:“你认为是好事,可有人反对呀。”
“他们为什么要反对?”姚望不明白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高叔叔说:“人家自然有人家的道理,他们说了:世界上每天都有动物灭绝,和人的生死一样属于自然规律,可以加以保护,但不应当人为的去复制它们,今天克隆一个,明天克隆一个,不知哪天再把恐龙克隆出来,那世界不就乱套了。”
姚望眼珠转了转:“说的也是,如果满大街上跑恐龙那可热闹了。”
“如果满大街上跑恐龙,你还敢出去吗?”静绮在一旁问。
“不敢,我怕恐龙把我吃了。”大家伙都笑起来。
“高叔叔您说世界上每天都有动物灭绝,不是开玩笑吧,我怎么从来没听人说过。”
高叔叔把茶杯朝桌子里边推了推说:“每天都有动物灭绝这是事实,而且在很早以前就开始了,你不知道是因为灭绝的大多是一些昆虫和鸟类,等不受人关注的小动物,不如老虎的影响力大,也没人去刻意传播这类消息。至于反对克隆动物的理由,还有一种说法,动物在灭绝之前,相互沟通仅限于它们族群内部,生存技能的掌握完全依赖传承,所以基本生活轨迹不会轻易改变,而是在延续祖辈固有的方式。但克隆出来的动物就不一样了,它们一降生就是一个孤独的个体,缺少了传承这一重要环节,所以它们只能凭借自身的本能生存。你听说过狼孩儿的故事吗?”
姚望摇头:“没听说过。”
“据史料中记载,有一个男孩自幼和狼生活在一起,等人们发现他的时候男孩已经长到十岁了,但他一句话也不会说,只会和狼一样嚎叫,也不会走路,只能像狼一样爬行,这说明什么问题?因为男孩自幼和狼生活在一起,他只能学习狼的样子。现在情况又有了新的变化,动物们都开始说人话了,语言统一了,世界上所有不同种类的动物之间,都能相互沟通了,如果在某一天,像老虎这样大型的凶猛动物,探听到自己的祖先早已经灭绝,并且灭绝的原因和人类有直接关系——事实上动物的灭绝,百分之八十都和人类对自然环境的破坏有关——它们能不怨恨人类吗,这些大型动物又大多脾气暴躁性格孤僻,那样的话后果将难以预料。”
“这么说,人家反对的有道理了。”
“当然有道理了。”高叔叔学着他的样子点了点头。
“那您为什么还要克隆它们?”
不等高叔叔说话,静绮妈妈端了一盘水果过来:“别光说动物了,换个话题聊点别的。”她把盘子放在桌子上,然后坐下对着姚望扬了扬下巴,示意他吃水果:“姚望,你父母早先是干什么的,你还记得他们的样子吗?”
姚望说:“记得,怎么会不记得。”
高叔叔赶忙打断她的询问,抢过话来说:“姚望、静绮你们还吃水果吗,不吃去玩吧。”又特意对着静绮说:“带上你的姚望哥,去看看你养的那些小动物。”
静绮拿起两块切开的苹果,递给姚望一块说:“走,姚望哥,我带你去看我养的宠物。”说完领着姚望朝楼上走去。身后高叔叔小声对静绮妈妈说:“你怎么能问孩子这样的问题,这不是让人家难过吗。”不想被姚望听见了,心说:他们真拿我当孤儿了。
会说话的小动物
还是在二楼上,在静绮指给姚望作为他卧室的同一排最靠里的一间,二人走到门口停住脚步,静绮手握门把手耳朵贴在门上听里面的动静,并连连向姚望摆手让他不要出声。姚望含笑看着她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觉得好可爱,心想自己真有这样一个妹妹就好了,可惜这是在子宇宙不是在地球的家里。姚望学着她的样子,蹑手蹑脚靠近房门的另一侧,贴着耳朵听里面的动静,什么声音也没听见,压低了声音问:“你养的究竟是什么动物?”
静绮皱着眉自言自语道:“奇怪,一点动静都没有?”
姚望不再多问,等着看她接下来做什么。过了一会静绮实在忍不住了,轻轻把门拉开一条缝儿,忽然听见“啊”的一声,紧跟着从里面飞出一团毛茸茸的东西,静绮灵巧的一侧身,那东西直接滚到了走廊的地板上。
“哎呦,摔死我了!”
姚望还没看清是什么,它已经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举着两只前爪,背后竖一条蓬松的大尾巴,和一双滴溜溜转的圆眼睛说:“小美女,我又上你当了。”姚望这才看清楚,原来是只可爱的小松鼠。
静绮得意地蹲下来,点着松鼠的脑袋说:“不是你上我的当,是我差点上了你的当,谁让你使坏的,我如果躲的慢一点就让你给撞上了。过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姚望哥。姚望哥,这个是我养的松鼠,名子叫机灵鬼。”
姚望盯着它的眼睛,它也在打量姚望:“你的姚望哥,以前怎么没听说过,他也是被克隆出来的吗?”
静绮说:“你以为所有人都和你一样,也是被克隆出来的,姚望哥可不是。”
“机灵鬼”低着头往房间里走,嘴里喃喃自语道:“不是克隆出来的多幸福,不像我们生来就没人管,可怜兮兮的,唉。”说完还伤感地叹了口气。
静绮追着它问:“你好没良心,我没管你吗?我父母没管你吗?缺你吃了还是缺你喝了?”
“机灵鬼”酸溜溜地说:“那可不一样,我喜欢森林里自由自在的生活,你能给我吗?”
静绮说:“说你没良心一点没错,又不是没带你去过大森林,可你不听话,天黑了也不肯回家,万一被林子里的猫头鹰盯上,你的小命就没了,谁还敢带你出去。”
“机灵鬼”不服继续嘟囔道:“死就死,我从来就没怕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