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陆立鼎练完一遍后,杨天表示自己也想练武,让他指点一下。陆立鼎自无不可,但一番细看却不住摇头。
来到武侠世界,杨天对仗剑江湖还是有点憧憬的,虽不打算强求,但还是忍不住道,“陆伯父,怎么了?”
原来昨日两人虽没结拜,却也认了伯侄。“贤侄身体僵硬,看着壮实,却灵活不足,全身筋骨肌肉已然成形,想要再练,很难。”缓了缓继续道,“加上你今年也有十八了,没有练过内功,经脉堵塞严重,难有成就不说,强行去练,容易出事。”
听到这番话,杨天说不失望,那是假的。不过毕竟心智成熟稳重,没有过多纠结,向陆立鼎讨要了一门基础内功后,表示想看看内功的威力。
陆立鼎确实真心把杨天当做子侄,看他失望还有些不好受,对于他的要求更无法拒绝了。只见陆立鼎站在木桩前,调息片刻,身影一晃,已是到了木桩前。一掌拍下,木桩四分五裂。
杨天一时有些震惊,但仔细一看,却是有所领悟。
陆立鼎站在那里,看似威风耍帅,其实右手微微颤动。
此时陆立鼎也有些后悔了,刚才一时冲动,全力施为之下,不仅内气贼去镂空,右手经脉也有些微损伤。
所谓内气何来,炼精化气罢了,人吃了饭,是补足了精力,再以功法炼化,得到了些许内气,可见内气应用,少有一气使完的。
过了好一会儿,陆立鼎缓过来,对杨天道“贤侄可是看明白了?以后碰到武林人士,定要小心,不要逞强。”
杨天面上恭敬应是,心里却有些不以为然。杨天与陆立鼎不同,对于见惯后世那些移山填海,毁天灭地的手段的他来说,武功的确有独到之处,但并不足以让他感到害怕。
转眼杨天来到这世界已经一月有余了,内气也尝试过了,他的确没有练好的希望。于是带着自备的防身道具,向陆立鼎告辞。陆立鼎挽留再三,见他去意已决,方才放手,叮嘱他遇事小心,多写回信。
杨天这次出行,目的明确,一路也很小心,虽有波折,也是有惊无险,顺利来到无量山下。没有错,他是为了北冥神功而来。为了实地考察,他先在山下村落寄居,从村民口中了解到,无量山上现在有一叫无量宫的门派盘踞,其似是当年无量山剑湖宫后人重立。
杨天每天借游览山水风光之意四处乱转,夜里也偷偷探查。一月下来,将无量山上的虚实摸了个七七八八。
这天夜里,杨天照常在屋中等着,待四周安静下来,就带齐装备避开大道悄悄往无量山后山而去。
约摸走了一个时辰,杨天来到瀑布处,瀑布不远就是深谷了,由于瀑布水急,悬崖陡峭,此处少有人来。杨天将带来绳索一端栓上石块,随意找了个位置放了下去,这一放就是一个时辰过去。
杨天手上一动,知道石块受阻了,将绳子绑在一边,沿崖壁往下而去。又是两个时辰过去,杨天看到了谷底,只见绳子一端在水中动荡。“看来运气不错,要是石头被卡在半路。他还得爬上去再放过。”杨天心想。
从湖中游上了岸,杨天点燃火把,开始沿峭壁寻找起来,如今时过境迁,四处杂草丛生,石洞很是隐密,但也架不住有目的地一寸一寸地寻找,不多时就有发现。
移开一个可移动的岩石,扯断藤蔓,露出一个三尺来高的洞穴。杨天走了进去,火焰照射之下,可见道路平整,有小草绿意点缀,沿石梯往下,来到铁门之前,用力推开,发出吱吱作响。进的里面,只觉霉气刺鼻,稍一走动,灰尘四起
。杨天不做停留,四下搜索,终是让他找到了玉像所在。
这玉像是一个宫装美女,手持长剑,与生人一般大小,身上一件淡黄色绸衫微微颤动更奇的是一对眸子莹然有光,神采飞扬。脸上白玉的纹理中隐隐透出晕红之色,更与常人肌肤无异。
杨天不深做探究,将目光投向玉像足前两个蒲团上。只见两个蒲团蒲草编制,呈褐绿色,皆完好无损。
杨天眼前一亮,拿过小蒲团撕开,只见内有一绸包,这绸包一尺来长,白绸上写着几行细字:“汝既磕首千遍,自当供我驱策,终身无悔。此卷为我逍遥派武功精要,每日卯午酉三时,务须用心修习一次,若稍有懈惰,余将蹙眉痛心矣。神功既成,可至琅嬛福地遍阅诸般曲籍,天下各门派武功家数尽集于斯,亦即尽为汝用。勉之勉之。学成下山,为余杀尽逍遥派弟子,有一遗漏,余于天上地下耿耿长恨也。”打开绸包,里面是个卷成一卷的帛卷。
展将开来,第一行写着“北冥神功”。字迹厚重而有力,与绸包外所书的笔致完全不同。
其后写道:“庄子逍遥游有云:穷发之北有冥海者,天池也。有鱼焉,其广数千里,未有知其修也。又云:且夫水之积也不厚,则其负大舟也无力。覆杯水于坳堂之上,则芥为之舟置杯焉则胶,水浅而舟大也。是故本派武功,以积蓄内力为第一要义。内力既厚,天下武功无不为我所用,犹之北冥,大舟小舟无不载,大鱼小鱼无不容。是故内力为本,招数为末。以下诸图,务须用心修习。”
左手继续慢慢展开帛卷,却也没有传说中的,只是普通的人体经脉及行穴图谱。杨天似有所悟,翻到最后,上书“凌波微步”四字,其后绘的是无数足印,注明“妇妹”、“无妄”等等字样,尽是易经中的方位。
到的此时,杨天目的已然达到,他一开始虽图谋北冥神功,但这处秘籍毕竟被段誉带走,他来探究一下也只是尽人事听天命,看看还有没有漏网之鱼罢了,完全没想到竟能一次全功。
想来可能是段誉老年后思及自己未能完成玉像所托,遂重写了一份秘籍以待有缘吧。下面杨天没有继续深入,带着秘籍沿山崖攀爬而上,然后收拾好现场离了无量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