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杨天这边在海神山做好了布置,就等元人军队过来一战。另一边元人的千户自然不知道这些,虽然也觉得贼人这么嚣张有些怪异,但世间之人,自作聪明者不甚枚举。查鲁哈仗着自己手下带了两千余人,在这片北方大地上驰骋往来,不觉得有能胜过自己的。
如此又过了几天,元军大部队开到了络合镇上,稍作补给,也不停留,直接往海神上过来。对方虽然迅速,且找了有当地人带路,对进山路况毕竟没有山人熟悉,杨天早先布置在外的山人斥候自然提前一步发现了元军动静,回山报与杨天。
这时杨天早已命令云永安集结队伍待命,闻听斥候来报,稍微问了下情况,得知与自己前面所探的没有多少差异。杨天舒了一口气,向云永安命令道:“永安,你可前去阻截对方,记得敌进你退,敌追你躲,敌散你杀,敌聚你引,务必不能与对方大军正面敌对,白白耗损部下。”“永安明白!”云永安郑重点头,带着手下三百精锐及五百华安匪外堂成员往北面元军进山方向而去。
这里不得不说明一下,如今华安寨中聚集有人口四五千人,其中近三百为精锐,华安匪外堂三千五百余人,大部分为周围城镇来的新加入的青壮,这些人暂时没有多少战力,后勤堂七百余人,多是以往山民家属,劳务堂一百五十余人,没有变动,杨天这次下山可没有带回俘虏,如此总计有人口四千六百五十余人。
看云永安带人离去,杨天对常修杰说:“修杰,敌人将至,你可有什么妙策与我?”“修杰一切但凭寨主吩咐。”常修杰肃然道,其虽有想法,然而面对杨天,却自认不如者多,与其献丑造成部队过多损失,不如听从杨天安排,定能一帆风顺。
杨天眯了眯眼睛,摸了下鼻子,道:“修杰不必有所顾虑,而今敌人虽众,却不被我放在眼里,你尽可畅所欲言,须知实践方是最好的老师,你不与元人正面对决一场,又怎能将自己所学融会贯通,不唯是纸上谈兵矣!”
听杨天如此说,常修杰也不再推迟,对于这一场战役,他们这方毕竟早有预知,他自己也是做过计划的,当下稍微再斟酌了下,说:“寨主,元军势大,我军势小,不可正面而决。而海神山方圆万米,敌军虽众,亦不能轻易逮到我军,可以或引,或诱,或拖,让敌人散开,如此人数相同或相近,方可与之一战,就如寨主对云头领所言一样。”杨天点点头,示意他继续,“我军从驻扎还海神山以来,因为食物大多靠外部运来之故,对山中野兽影响不大,如今元人进山,既然是为了搜寻我等,必然四处而去,野兽精灵不同与人,多无畏惧避让之心,两者冲突必起。”杨天插口道:“虎狼虽猛,岂能比的元军?”常修杰自信道:“我军既在于外,元军若与猛兽相斗,自有战机可循。”杨天点头。
常修杰被杨天鼓励,愈加自信,说:“军中猎户不少,而寨主先前又着人赶制了很多绳索、网线等工具,山岭地势本就复杂,元军善骑战而不善山战,我军若多布陷阱,一旦元军不慎,必损失惨重,就算对方有所预料,也能让对方寸步难行。”杨天点头,“修杰看的仔细。”
常修杰继续发挥:“我军中毕竟多有山民,而山民于山,就如鱼于大海,人虽少,但行动敏捷,来去如风反之元军却如下水之人,虽其势远大于我军,仍会受阻于山林。如此一来,对方但凡想要找到我方,进行决战,虽千人尚少,非万人无望。”杨天问:“对方恨我之心甚重,一旦察觉千人进山对我军影响不大,必然再召集军队,修杰又当如何?”
稍微思考了下,常修杰说:“按我军得到的消息,方圆千里之内,元军总数最多五千左右,且多数在鲁合一侧,如今山下元军已有两千,短时间内不可能再有元军加入。如此一来,对方想要扩军的话,必然得从周围镇甸入手,招募青壮组成。不过这些青壮为元人所忌,本就没什么战力,就算聚有万人,当也不能对我军照成太大威胁。”顿了顿,“然而,对方如果以这些人作为斥候,扫荡群山,也能对我军照成极大影响。当通知云头领,让他对这些人施以重手,务必在对方将我军逼至角落前重创他们,如此当还有望让局势维持下去。”杨天笑了笑,又问:“周围村镇何其多也,重创一万,元军仍可再招,然我军若损,以后又当如何?”
常修杰陷入了思考,半响之后,愧然说:“元军本就倍于我军,此地又在元军统治之下,后力不断,其如果这般行事,我军估计亦只能退而走之了。”杨天没有评价,只是对常修杰说,“修杰无需着急,当下无法不等于之后无法,可先下去一边处理公务,一边思考,此战之后,吾当会回转国内,此地谋划,还要靠修杰来完成啊!”听到杨天重托,今后能独当一面,常修杰激动万分,郑重道:“修杰定然不负陛下所托,必在对方招来万人之前想到破敌之策,不然愿领军法。”常修杰感动之下,也顾不得伪装,俯身跪拜。杨天没有在意,上前将他扶起,拍拍他的肩膀,就让他下去了。
待常修杰离去之后,杨天站在原地想了一会儿,摇了摇头,笑道:“还是去看看吧!”然后也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