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异进村,天塌啦!”
他的叫喊和锣声将小部分人唤醒,他们慌张的跑出神庙,赶回家中将值钱物件翻找出来,紧接着又跑回庙里寻求神明庇护。
“都别打啦!”
“一定是你们在庙里打架,惹得神明不悦,不肯庇护咱们了!”
话落至此,人们才逐渐收手。
方才打的激烈,已经有人死去。
邪异进村?
神明也很诧异,明明有自己坐镇,威严笼罩整个村子,他们不可能会进得来。
一定是金身受损,导致威严笼罩范围变小,才让那帮邪异得寸进尺。
吴相并没有再回到寺庙里。
他在张朝闻身边,看着邪异进村数十步,可最终还是被神明的力量阻挡,难以寸进。
许是神像有异变,引得邪异躁动,吴相看到许多从未见过的邪异。
他们还是第一次进村子,兴奋无比,肆意破坏着暴露在黑暗中的房屋。
人面雀叽叽喳喳,很快将家中饲养的鸡鸭牲口分食。
好在吴相家距离村子边缘有些距离,不会受到邪异破坏。
“你们村子神像出了问题。”
张朝闻看着被破坏的房屋,有些惋惜。
“神像底座,掉下来一块金石。”
吴相将自己在神庙中所见所闻告知张朝闻,张朝闻听后啧啧称奇。
这种情况只在古籍中有记载,没想到还真让他碰上了。
“如果你们不把神像修缮,被黑夜蚕食的地方,以后都无法居住,你看吧,等会儿就会有邪异扎根那里。”
张朝闻话音刚落,便有几棵槐树嘿嘿笑着,拔出根系向着村子边缘处靠近。
将满地残垣扫开,根系钻进土壤,不再走动,摇曳着树冠吸引人面雀聚集。
远处有几个胆子大的村民观望,见邪异不再往里走,这才走到跟前仔细观察起来。
有些见距离自己家还远,拍着胸膛长舒一口浊气。
有的见房子被毁,瘫在地上嚎啕大哭。
更有甚者,家中老人卧病在床,没有跟着走进神庙,已经惨遭邪异毒手,失魂落魄的呆愣原地。
玉书道人躲在暗中观察,见村民纷纷凑在村东头,这才一脸坏笑的走进神庙。
由于出了这档子事儿,人们在香案上垫了一块白布,把金石放在中央。
玉书道人伸出舌头,将金石卷入腹中,四处观望后确定无人察觉,悄然离去。
“都怪你们,非要抢夺金石,引得神明不快,害死我家老娘!”
丧母之痛让那人止不住的嚎啕大哭,不分青红皂白的指责旁人,甚至再度伸手打人。
被打的不愿充当出气筒,两人又一次的扭打起来。
“快看,村外有人!”
有人眼尖,看见黑夜中有朦胧身影,吴相顺着那人所指,果真看到一个人行走在黑暗中。
那人距离较远,看不清面容,但通过身形和头发不难看出,那是个身材姣好的女子。
她穿着寿衣,蹒跚着来到槐树下。
“这……这不是周振刚第一房媳妇嘛!”
“她不是在五年前大病不愈,走了吗?”
“可你看她胸口,插着把刀,难不成周振刚那老小子,当年为了多吃一口太岁肉,把老婆杀了?”
看清来人长相,众人心中惊骇。
女子只是在槐树下坐着,盘膝望着村中,笑而不语。
“香,好香……”
“太岁,这是太岁的味道!”
“快看她头发里,那一抹红,是了,她头上顶着一块太岁肉!”
使用过太岁的村民闻到气味儿,面容再度扭曲,整个人彻底疯狂。
吴相低头沉思,他方才将灵气聚集在双眼,将女人看了个仔细。
她的头上,确实顶着一截太岁。
看其断面,跟昨晚自己掰断的太岁纹路一样。
“太岁有怨气所结……”
吴相没由来的想到张朝闻之前说过的话,快速后撤。
这女人对村子怨念极重,怕是早就化作妖异静等时机成熟,害死所有村民。
“她被邪异影响,已经完全变成邪异了。”
“可她生时又是你们村子的人,虽说化作邪异,可神明并不会阻挡她回家。”
“她因邪异的本能不敢进入村子,可一旦她的怨念克制本能,便会闯进村子作祟,你道行还浅,敌不过她。”
张朝闻来回踱步,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善,你这厮本事高超,轻松就能将她抹杀,苦恼作甚?”
人脸怪笑着在道袍上浮现,凑在张朝闻颈后低语。
“恶,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无非是想让我出手行善,气息在此后壮大,打破平衡,你好成为大邪异四处作恶,我不会让你得逞。”
张朝闻跟人脸争吵起来,又有几个村民控制不知自己,癫狂的跑出村子。
“嘶嘶~”
女人将手插进土里,借着土壤的遮掩把手伸进村子。
吴相感到异样,心中大惊,赶忙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