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邪异在槐树下挑逗着,竟是勾的几个老光棍眼神木讷,不自觉的踏入黑夜。
她的主要目标是吴相,可吴相早已死守灵台,不受其诱惑。
见吴相不为所动,女子知道是在自讨没趣,瘪瘪嘴冷哼一声。
今晚值夜的男人们找东西堵住耳朵,确保自己不受影响后,开始交替着敲响金锣。
邪异听见锣声四散而逃,可她却在槐树下伸着懒腰,连打两个哈欠后翘起二郎腿。
“就你们能堵住耳朵呀~”
“我也会~”
“今天老娘不把手伸进村子,就盯着你们,看看你们敢不敢停!”
她悠哉游哉的在树下摆弄着芊芊玉手,时不时换个姿势,看能不能钓上几条翘嘴。
髯须大汉摇头叹气,不知怎么的眼中噙着泪水。
“好一个可怜的女人。”
轻轻将泪水抹去,田武连连叹气。
“人死之后,若是诈尸便会成为妖异,可若是受了欺辱这般含怨而亡,死后怨气不会消散,只会越积越深,最终受到化作邪异。”
“他们比恶尸所化的邪异还要恐怖,难以平息。”
“她死前,定是遭受非人待遇!”
听田武这样说,吴相陷入沉思。
老太被亲儿子毒杀,猫妖惨遭毒手,二者结合才在头顶结出一粒微不可察的太岁。
这女人临死前究竟经历了什么,结出的太岁竟有拳头大小。
“最可怕的是,人形邪异灵智更高,所掌握的邪法自是更多。”
“甚至在神明庇护范围内,也能用邪法害人!”
坏了!
村民都认为只要用金锣震慑女子邪异,便能在夜间安稳,此刻不少人家都已入眠,若是她用邪法发难……
“就算你知道我会用邪法害人,又能如何呢~”
女子邪异微微后仰,衣服被紧绷,显得身姿曼妙。
吴相眼睛很毒,一眼就看到她是赤着双脚。
少年这才回想起,昨晚对方穿着鞋,虽有衣服半遮半掩,但还能看见当时穿着一对绣花鞋……
坏了!
白天那双绣花鞋,是她故意让人挖到的!
“哇!”
婴孩啼哭声响起,打断吴相思绪。
声音洪亮,忽远忽近,“沙沙”声也跟着一起奏鸣,像是有不少东西在街巷堆砌的杂物中钻行。
“咯咯~”
哭声还未落去,婴孩嬉笑声接踵而至。
远远的,吴相看见四周的墙壁上爬满婴儿倒影。
倒影中的婴儿单手捏着一只猫,吴相扭头,只见一只花猫四肢离地,想要尖叫却发不出声音。
爪子胡乱扑腾,却没有挠到任何东西。
“唔唔~”
眼看花猫就要被捏死,吴相捡起几颗石子一把投掷出去。
石子如天女散花,却都扑了空,劈里啪啦落在地上,花猫也快彻底没气。
“你这弟弟怎么欺负小孩呢?”
“好在我家娃娃鬼着呢,你可砸不中他~”
女子邪异幽怨的撇了吴相一眼,旋即欣赏婴孩玩闹的画面。
吴相将灵气聚在双眼,死死盯着女子邪异。
良久,花猫气绝,吴相终于知晓鬼婴藏匿何处。
又看了眼墙壁上的倒影,是个带把的。
“他是你儿子吧?”
“准确的说,是你还未出生的儿子。”
尽管已经确定了鬼婴的位置,但吴相并没有着急出手。
他现在并不确定,驱使鬼婴作祟是不是女子邪异的邪法。
如果不是,贸然伤到鬼婴,可能会将女人激怒。
到时候对方驱动邪法作乱,更加一发不可收拾。
“好聪明的弟弟,还真让你看出来了。”
女子邪异宛然一笑,旋即面目狰狞起来。
一块块脸皮脱落,化作赤目獠牙的怪物。
她的衣物被崩开,让人看清插在她胸口的刀子和肚子上骇人的刀口。
“弟弟,说你来我还要谢谢你呢~”
“如果不是你,我家娃娃可长不大啊!”
谢我?
吴相仔细思索,除了想起她在死前是老太长子的媳妇,是邻居。
除此之外并没想出来二人有何往来。
“我到现在都不明白。”
“区区太岁肉,真能那么好吃?”
“好吃到为了多吃一口太岁肉,我视作亲娘的婆婆要让儿子给我捅刀子!”
“我的男人还真听了他娘的话,趁我熟睡试图将我捅死。”
“可是他没想到,我的心没有长在左边,我还有救!”
“他们更没想到,我当时已经有了孩子。”
“我爬出屋子,向人求救,可那帮人都在哄抢太岁,余下的都躲在家里,将门窗锁死,无人顾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