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你和他们不同。”
“你爹娘当时刚走,你家又没吃的,饿急的你不知从哪来了力气,挤进人群抢了最大的一块太岁肉。”
“你看见了我,给我留下一块太岁,说它是药,可以让我痊愈。”
话至此,吴相明白了女子为何会有如此怨气。
同情之余,吴相心中也有疑惑。
他怎么不记得,自己吃过太岁?
甚至在继承的原身记忆里,别说太岁,甚至不知道任何关于修炼的信息。
仔细想想,记忆中虽有父母的模样,可并不知道父亲是修道者。
“我本来是活过来了。”
“可那帮人又欺我无力,活生生把我肚子抛开,他们没有找到太岁肉,只找到了……我的孩子!”
“不过好在我家娃娃也吸收了太岁的药力,跟我一起成为邪异活了下来,甚至达成了真正意义上的母子连心。”
女子邪异话音刚落,婴孩嚎啕大哭,闯进一户吃过太岁的人家,大闹起来。
吴相低头沉默不语。
他分明记得,自己穿越过来后,老太长子又不知从哪接回一个女子,还有几个和他长相极为相似的孩子……
呵,真他娘的恶心!
“善,听此事后,你还认为人心向善嘛?”
人脸从后背上冒出,在张朝闻身后低语。
张朝闻闭着眼,双手合十,嘴中念念有词:“人分善恶,并非皆是如此,更何况,他们只是受了太岁的迷惑。”
“啪嗒,啪嗒~”
这是女人走路的声音,分外空灵。
绣花鞋从一户人家走出,慢悠悠的走进别户。
“啊!”
尖叫声从绣花鞋刚走出的人家里传出,他家女主人衣衫不整的跑出,张大着嘴巴,呼吸急促。
“俺家瘦猴没了!”
吴相三人跑到门前,发现有个少年被挂在树枝上,上吊自缢。
凑近细瞧,正是白天挖出绣花鞋的小伙子。
“你这狐媚子,把我家瘦猴还给我!”
顺着声音望去,绣花鞋上生出女人虚影,独属于太岁的恶臭随着她扭动身子飘出,随着风起,扩散到村子的每一处。
“太岁?”
“真他娘的是太岁!”
“在哪呢,这么香,给我来一口,就一口……”
吃过太岁的村民从睡梦中惊醒,根本顾不得穿好衣服,纷纷破门而出,寻找太岁的踪迹。
虚影继续扭动着妙曼身姿,绣花鞋从她脚下脱落,死死套在瘦猴母亲脚上。
紧接着,虚影嘿嘿一笑,附着在她的身上。
“咚!”
值夜的汉子们自是发现异常,敲动着金锣感到现场。
可无论他们如何着急,都无法将虚影驱逐。
“太岁……在你身上?”
“没有,我没有!”
随着时间推移,太岁的气味越发浓郁。
鬼婴也在墙上快速爬行,时不时出手激发矛盾,彰显顽童心性。
眼看就要再添伤亡,田武终于按耐不住,转头询问张朝闻。
“道长不出手?”
张朝闻默默摇头,心中情绪未平复,连张口说话都不乐意。
“那我便上了!”
田武怒喝一声,身边灵气汇聚,挂起狂风,将太岁的气味冲淡,尽量让那帮村民恢复清明。
早知道这帮凡人吃过太岁,他绝不会只身前来。
他还记得自己刚加入灭妖阁时,也是一个村子又许多村民误食太岁,一个个疯癫至极,等平复暴乱后,村子也没了几个活人。
就连坐镇村子的神明见状后也烦郁的要死,控制金身离去。
“你这毛熊莫要坏我好事!”
眼看村民不再那样癫狂,女子邪异尖啸着,头发根根直立。
受到她的操纵,虚影也突然发力,不断冒着红光,将更多太岁气息扩散出去。
“太岁独有的光芒!”
“还说太岁不在你身上!”
那帮人口水早就打湿衣领,张牙舞爪的再次扑向目标。
“定!”
田武拔出长刀,刀尖锄地,更加强烈的灵气从他身上爆发,在其灵气爆发范围内,除张朝闻外所有人皆被定住,难以行动。
吴相只得运转灵气,才能困难挪移。
鬼婴见自己动弹不得,着急的嚎啕大哭,哭声入耳,震得耳朵生疼。
有些村民与他距离较近,在哭嚎声中耳洞出血,双眼泛白。
明明晕死过去,却因被田武定着,直挺挺的站着立,没有倒地。
“好厉害呀~”
“你连打更的都定住了呢。”
“我能看出来你这招用的很勉强,现在的你应该不能动吧?”
女子邪异咯咯笑着,尝试性的把手伸进村子,其余邪异听不到锣声,也纷纷在村外聚集。
看神明威压没有排斥自己,女子邪异笑得十分开心。
“既然没人敲锣,那我就进来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