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朱允熥,当真是狼狈不堪。
这几个言官的话很明确,曹毅不过是帮凶,朱允熥才是那个元凶首恶!
而且他从小长在后妈身边,偏偏这个后妈还有个比他大一岁的儿子,
偏偏还有偌大的家业……
不用“没有牙刷,没有牙膏,没有自己的房间”,只要适当的给朱允炆流露出母爱的光辉,
然后却对朱允熥展现保姆阿姨的周全照顾就行了。
二者可是完全不同的!
爱与不爱,自然冷暖自知!
吕氏也不用苛刻对待,不用严厉训斥,只要有这种无形的疏远就行了。
自然就能够在朱允熥幼小的心灵上,种下孤单寂寞、无依无靠的种子。
再加上他出生之后,确实生母难产而死,兄长和皇祖母先后离世……
只要宫女太监,透露出来一点闲言碎语,就足够把一个小男孩击垮了!
此时在言官的指责之下,太子朱标脸上不悦的神情越来越浓,看像朱允熥的眼神也逐渐冷淡。
这让他更是惶恐不安,心中难受至极。
朱标终于发话道:“允熥,这件事……咳咳,真是你说的?”
朱允熥站在他身侧,躬着身子道:“父亲,我……我……”
头上汗珠直冒,口中结结巴巴,连一句囫囵的话也说不出来。
朱标眉头紧皱,有些痛心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腿,说道:“你怎么行事越发乖张,宫中女官犯错,交给宫正司就是了,何必处以私刑?”
朱允熥本是想辩解几句的,可是看到朱标那失望的神情,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朱标继续道:“你要记住,宫有宫规,你是孤的儿子,不能随意处置,更不能残忍,懂吗?”
朱元璋坐在一旁,听到这话顿时不乐意了:“你说他干嘛,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咱都知道,咱都没有说啥,你倒是训斥上了!”
“父皇……”
朱标对自己的父亲很是无奈,道:“允熥,是该管一管了……”
在这种情形之下,朱允熥险些要哭出声来,只能一脸哭丧的看向曹毅求助。
曹毅冲他点了点头,便高声说道:“诸位停一下!休得如此聒噪!”
也不理会他们,直接转向朱元璋收到:“启禀陛下,微臣有一件目无王法,行凶作恶的案件,向陛下陈报!”
朱元璋饶有兴致的问道:“哦,是什么案件?”
“回禀陛下,微臣和开国公府常森都是人证,并且已经报给刑部审理,刑部主审的官员和常森正在殿外等候,陛下通传即可。”
朱元璋吩咐青铜,把常森和刑部主事练子宁带了进来。
常森一进入大殿,就嚎啕痛哭:“陛下,太子殿下,你们可得给臣做主啊,臣被贼人殴打,险些丧命啊……”
此时常森弄得灰头土脸,衣服也是破破烂烂,显得很是悲惨。
一旁站着的刑部主是练子宁,看了他一眼,知道他是装的,可他并没有拆穿。
他也无可奈何,毕竟贼人胆大包天,殴打皇亲国戚这是事实。
朱元璋眉头一皱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常森扑通跪倒在地上,带着哭腔说道:“陛下,臣和曹毅二人闲逛,遇到有一户人家,正在被贼人打砸凌辱……”
这家伙,一边哭得涕泪横流,一边还条理清楚的叙述整个经过,
曹毅都暗暗给他竖起大拇指!
这家伙演的太像了!
哭得撕心裂肺,几乎喘不过气来,
而且是真能流泪啊!
说以泪洗面,都不为过!
看来……真是入戏了!
听他讲完,朱元璋便询问练子宁,燕子您将自己审理的卷宗呈送上去,
接着说道:“陛下,微臣已经把案子审理清楚,这个刘华正是宫中尚服局司药女官王氏的孙子,他因见赵贤的女儿生得漂亮,就心生歹念,带着几位家仆将她侮辱,
事后王氏为了平息此事,给赵家送过银钱,只是赵贤并没有收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