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城城主府。
富丽堂皇,即便是夜晚也掩盖不住城主府的光芒。
“大哥,丽城这几天可热闹的很,上面可有什么指示,我们是不是能做点什么?”谢家谢如玉的父亲谢顶山道。
“嗯,不错,不过各个门派都很低调,压根就没有进城而是在城外绕行,六大圣王之一的陈霭已到府上,城外已派人探查,圣王指示,我们只负责监视,不得对他们下手。”城主谢顶天道。
“为何?我们的目的不就是要消灭他们吗?少了这些绊脚石,大业可成啊。”谢顶山疑惑道。
“圣王说,现在不想暴露太多的实力,时机还未到,此次的目的就是让他们自相残杀,削弱他们,我们坐收渔翁之利,至于其他,我们就先不要过多揣测上面的意思了,执行命令就行。”
“唉,那真是可惜,若是各个击破,此时也是可以做到的。”
“放心吧,迟早有我们立功的时候,在那之前,先把该做的做好。”
“是。”谢顶山恭敬的答道。
“不过,倒是有一件事值得我们高兴。”谢顶天突然嘴角微翘道。
“哦?何事?”谢顶山期待的道。
“圣王想让丽城更热闹一些,利用刘家,吸引众门派,一方面看看他们的实力,一方面也好让他们同仇敌忾,我们可就省了大力气了。”谢顶天目光闪烁的道。
谢顶山眼前一亮道:“您的意思是?”说着在自己的脖子上做了一个杀的手势。
谢顶天摸了一把胡子意味深长的哼道:“嗯。”
“那我们如何做?”谢顶山迫不及待道。
谢顶天道:“此事不用我们出手,我们做好掩护即可。”
谢顶山看着谢顶天,两人相视而笑道:“哈哈哈,那这丽城日后就是我们的天下了,大哥放心,我定做好我该做的。”
就在他们结束谈话时,听到屋外喧闹起来。
“伯父,父亲,我知道你们在此,我被人欺负了,你们给孩儿做主啊。”谢如玉跑到了书房外,在院子中跪下哭闹了起来。
谢顶山尴尬的看了看谢顶天,谢顶天不怒自威的目光看着他道:“你这个逆子,最近给我看好了,不要惹出事端,受其他门派诟病,对我们不利,小心因小失大。”
谢顶山拱手恭敬道:“弟弟明白,这就去把他拉走,好好教训锁起来。”
谢顶山打开门无奈的看了看这个恨铁不成钢的儿子,微微的摇了摇头道:“你又怎么了?”
谢如玉看到父亲出来仿佛看到了救星一般,哭丧着道:“我被几个外地人给打了,你看看,你看看。”他露出自己受伤的胸膛,又张开嘴展示了一下掉落的几颗牙齿。
谢顶山一双眼冒火道:“怎么被打成这个样子,是谁?”前一秒还说要教训自己的儿子,结果看到儿子受伤,立刻就要为儿子报仇,长这么大无论犯什么错,他可都没舍得打过自己的儿子。
“我也不知他们是谁,他们有两个女子,一个和尚,还有两个男子,个个武功高强,我就去吃个饭,他们就上前打我,还说要让谢家绝后,孩儿拼死抵抗这才逃了回来,父亲啊,你可要为孩儿做主啊。”谢如玉声泪俱下的说道。
谢顶山一听到让谢家绝后几个字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冷哼一声道:“哼,我倒要看看在丽城谁敢如此嚣张,竟然欺负到我谢家头上。”
正当谢如玉以为得逞时,只听到谢顶山身后一声咳嗽声:“咳哼。”
谢顶山侧身让开了视线,谢顶天道:“你去吃个饭,对方就无缘无故的打你了?”
“是啊,伯父,他们太残忍了,太无视我们谢家了。”谢如玉继续哭诉道。
谢顶天目光盯着谢如玉,森然的威严,顿时令在场的所有人不敢出声:“嗯?”
谢如玉连忙低下了头,眼珠子乱转,他知道一定逃不过这位伯父的眼睛。
谢顶山此刻被顶到脑门的火气也终于是冷静了下来,急忙道:“你说实话,究竟是为何?”
“我,我...”谢如玉顿时吞吞吐吐的说不出话来。
谢顶天道:“你是不是又看上那两个女子了,才起的争端,是也不是?”
谢如玉一听谢顶天的话顿时慌然失措,唯唯诺诺不敢再出声,随后又委屈的道:“可是他们打的我好惨呐。”
“自作自受,平常我也就睁只眼闭只眼,纵容着你,你看看你的样子,你闯的祸哪件不是因为女人啊?我谢家教出来一个只知道在床上对着弱女子耍威风的竖子,传出去别人早就把我谢家笑掉大牙了,你还敢来搬救兵,此次绝不再依着你,你父亲舍不得教训你,我得替他好好教训你。”谢顶天正气凌然的道。
“伯父,您平常不是最宠我的嘛,怎么这次还向着别人说话了呀。”谢如玉嘟囔道。
“就是,敢欺负我的儿子,老娘撕碎了他,让我看看我的宝贝儿子伤到哪了?”一位衣着华丽的妇人从门外赶了过来,没有理会在场的众人,径直走到谢如玉身边抱起谢如玉的脸看了看,伤心道:“哎呀,怎么成了这个样子啊,这得多疼啊,你说,究竟是谁,老娘去为你讨回公道,看我不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谢如玉的母亲韩氏恨恨地道。
“母亲,还是母亲疼我,我不知道他们叫什么,但我知道他们住在哪。母亲,不用您亲自去,您给我派几个高手,我自己受的辱,自己去报仇。”谢如玉扑到韩氏的怀里决然道。
“哦哦,好儿子好儿子,不哭了哦,好,我儿子有志气,我让府内的高手都随你去,把这个面子找回来。”韩氏宠溺的抚摸着谢如玉的头道。
“嗯。”谢如玉在韩氏怀中重重的嗯了一声。
“弟妹,以往我都可以容忍,帮他出气,但今日之事需要日后再说。”谢顶天威严的道。
韩氏梗着脖子道:“为什么,我就这一个宝贝儿子,他出了事我怎么可能不管,大哥,今日不用你管他,我管。”
“你敢!”谢顶天一双眸子射出凌厉的目光看着韩氏。
韩氏虽然泼辣,但是还是惧怕这位城主大哥的。面对强势的谢顶天,她顿时气焰消失了一半。
谢顶天目光转移到谢顶山道:“把你家的泼妇和这个不争气的东西给我拉回去看好,不要让我听到我不想听到的事情,否则...”
谢顶山见谢顶天动了怒立刻道:“是,大哥,我这就带他们走。”
谢顶山过来拉着韩氏和谢如玉道:“还不快走。”韩氏极不情愿的被谢顶山拉拽着走出了城主府,谢如玉也在身后灰溜溜的跟着。
子夜时分,街上已经安静了下来,整个丽城渐渐变得幽暗,人们已经进入了甜甜的梦乡。与城主府只隔了一条街的谢府,大多数也都安歇了下来,谢如玉在自己房间的床榻上翻来覆去的难以入眠,那两张绝美的容颜,在眼前挥之不去,心里十分不甘,时而倒吸一口冷气,脸上的浮肿和疼痛让他时刻记着今天的耻辱,暗夜中那阴毒的眼神带着怨毒的话语咬牙切齿的喃喃道:“我想得到的女人还没有失手过,如此美人,生平仅见,总有一天会让你在我的床上臣服于我,其他人,必百倍千倍的偿还。”嘴角露出了一丝残忍的微笑。
客栈那边,虎飞刚刚躺到床上,已经同七峰派的弟子联络上,明日计划按照七峰派弟子指定的路线行进,以免半路上与各大门派遇上,而其他人已经在各自房间休息。
子时稍过,丽城更加的安静,不算大的夜风,此时吹到身上仍让人感到十分寒冷,天空中一轮下玄月将淡银色铺满大地,使丽城显得倒不是那么漆黑,城主府中,一间没有掌灯的屋子内,围了十数人,一股煞气在这些人中油然而生。
“今夜,是关键的一战,不容失手,多数门派已行至丽城外,城内也必然会有各门派的探子,我们必须谨慎小心,速战速决,之后各自分散,离开丽城。”一个低沉的声音在屋内小声徘徊。
众人动作整齐划一,拱手道:“谨遵圣王令。”
随后屋门被慢慢打开,十数人四散开来,如同暗夜的幽灵一般,朝各个方向掠去。
刘府,一座古朴的门楼,大门紧闭,古色古香的院子里,十分幽静,众人都已经入睡,一只黑猫窜过屋顶,“喵”地一声,扑到了另一个屋顶,屋檐下,一双黑眸盯着这只猫走后,手中多出了一支细管,捅破了身后的窗纸,一股迷烟充斥了屋内,他闪转腾挪在刘府的各个屋外,就连同仆人的房间也没有落下,可见对刘家宅院十分熟悉。当他吹完最后一管迷香后,忽然抬头仰望,一丝残忍的笑容在他的脸上咧开,随后他“喵喵”地学了几声猫叫,刘家院落内,从屋顶的四面八方跃进了十几个穿着白衣的人影,在明亮的月光下,十分可怖,十几个人影轻盈地落在前院的院中,为首的正是六大圣王之一的陈霭,他目光紧盯着向他们释放信号的人,只见那人从黑暗中走到月光下,对陈霭拱手致意,然后迎着陈霭的目光点了点头。众人全程没有说一句话,陈霭目光越过来人,望向他身后的屋子,脸上挂上了一丝笑意,大手一挥,身后的白衣人瞬间开始行动,他们四散开来,行动十分有序,看来是早已商量好进入哪个房间,都对刘家的院落已经十分清楚了。
陈霭缓缓地走向面前的屋子,一手持剑,一手缓缓地推开了房门,屋内一片安静,均匀的呼吸声清晰的传到陈霭的耳中,这是刘家大儿子的房间,床上躺着的正是刘文基和他的妻儿,那儿子不过七八岁的样子,陈霭看清楚后,双眉倒立,不再有任何的犹豫,挥起手中的七疯剑朝着三人刺去,顿时血溅当场,可怜刘文基三口就这样在睡梦中毙命。
陈霭见得手后,立刻向下一个目标前去,当他走到下一个房间,准备进入房间时,突然听到后院一声巨响,他顿时知道有了意外情况,否则按照计划,是不会有任何声响的。他没有任何犹豫仍然是冲进面前的屋子,以雷霆之势斩杀了屋内的刘家二房,然后才向刚才发出巨响的后院掠去。
后院刘家家主刘定全屋内和刘家次子刘文远的屋内都发出了打斗声,原来在那人在释放迷烟之时,已经被刘家的护院刘阳发现,而刘家家主刘定全和刘家次子刘文远二人本就都是高手,可以说刘家正是有这两位和他们那多数人不曾见过年岁上百的刘家老祖宗刘义,才得以在丽城屹立不倒,睡眠都十分警醒,感到异常便立刻苏醒,发现了敌袭,刘阳知道家主和刘文远都定可以有所发现,他便在那人之后叫醒了一部分人,抵抗力差的或者本身不会武功的自然就已经被迷晕,只是他还没来得及走到前院,便看到了敌人的攻击,不会武功的刘文基想来已经是在劫难逃了,刘阳心中一阵焦急,很后悔今夜没有在前院值夜。不过此时他顾不得再多想,他已经看到向后院奔来的陈霭,他感受到此人应该是这些不速之客中武功最强之人了,他眼光向后瞄了瞄,知道家主和刘文远已然在战斗,他不再犹豫立刻朝着陈霭追去。
“你们是什么人?”一声厉喝,十几人迅速向刘定全处靠拢,在他主院,刘定全站在被气浪击的破碎的门前,身后只剩下门框的屋内掌起了灯,随后院子内也有刘家幸存的下人掌灯,照亮了院子中的众人。十几名护院家丁围在刘定全的身前严阵以待。
闯入主院的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他们二人是陈霭之下武功最高强的两人,特地安排他们解决刘定全,以防意外发生,这二人在一起战斗已久,十分默契,同样的动作整齐划一,他们没有说一句废话,朝着面前的刘家人冲杀过去。每一招,都十分凌厉,二人配合的几乎是天衣无缝。
刘定全眯着眼睛看着面前的二人,精光闪现,“这是七峰派的剑法,你们是七峰派的弟子?可从来没见过你们。”那二人根本不理会刘定全的质问,三招过后便斩杀了两人。这些家丁的武艺也不是泛泛之辈,但面对二人的攻势,丝毫没有抵抗之力。刘定全越看越心惊,暗自心思电转:“不对,七峰派为何会突然发难,以我和红焱真人的交情恐怕外人无人能比,根本无需怀疑,若是谢家,这未免也太胆大妄为,这不是七峰派作风,即便是神蛇峰也不会如此行事,刚才屋内的交手,二人几乎与我打了平手,他们究竟是谁?”
眼看着身前的家丁又是几人被杀,二人下手十分狠辣,刘定全不再等待,否则还没等弄明白事情原委,家人就被杀光了,刘定全原地飞身而起,跃过面前保护他的家丁,朝着那白衣二人攻击过去,那二人见刘定全杀来,不敢大意,顿时收回长剑,迎着刘定全刺过去,刘定全也再没有任何的留手,他需要立刻制服此二人,主院之外的地方传来的打斗声他早已发觉,他意识到这恐怕是刘家的生死之战了,而且对方做足了准备。刘定全浑身微红的真气包裹,双手交叉然后散开,全身真气汇集双掌,双眼怒瞪二人,一声厉喝,双掌如同火焰一般的红色真气,与刺来的双剑相撞,二人的长剑瞬间被绞碎,隔着空气双掌拍向了二人的胸膛,二人脸色大变,如同铁锤砸在了胸口一般,“噗”的一声,双双吐血暴退,高下立分,二人虽没有过多的准备,但这看似普通的一剑也是用尽了全力,可见刘定全的确名不虚传。二人落在地面,再次对视了一次,忍着疼痛迅速起身,朝着院外遁去,随即口中发出了口哨一般的信号,主院之外便是刘文远的住处,刘文远的院外便是后院的庭院,庭院之外便是前院。众人听到信号后,都集中的向着庭院靠拢着。
此刻刘文远早已经杀出了自己的院子,他心系大哥安危,在斩杀了到他房间的二人后,便不顾刘阳和陈霭的战斗,径直冲向了前院,那些袭击成功的房屋均被放火,火势蔓延十分迅速,可见已经被事先铺上了火油。
“大哥,大嫂,侄儿。”刘文远撕心裂肺的喊着,房屋四周已经燃起了大火,刘文远在已经起火的屋子里,摇晃着刘文基一家三口,他简直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明明白天还好好的,晚上吃饭还抱着侄儿玩,还说天亮了出去买他最喜欢吃的酥饼。伤心,愤怒,悲愤交加的刘文远大喊一声“啊”,然后昂起头,强忍着看了大哥一家最后一眼,仇恨的眼眸转向了那些来突袭刘家的人,一个激射,笔直的身体,就那么撞破窗户,穿过火海,同样真气包裹,朝着庭院飞去,路上碰到了一名白衣人,几乎一击毙命。
刘文远虽年纪不大,也还未娶妻成家,年方二十一岁,但武功造诣直追其父,乃是刘家罕见的习武天才,刘义,刘定全倾囊相授,全力栽培这个极具习武天赋的刘文远,几乎把他看做了刘家的家主接班人。刘文基虽然是老大,而且心机城府和学识见地都十分出众,但却从来对习武不感兴趣,而刘文远学识虽不如大哥,但也不差,而且对武功,悟性极高,年纪也轻,算得上文武双全了,和谢家的谢如玉相比,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这也是谢如玉恨刘文远的主要原因,他喜欢的女子几乎全都心悦与刘文远,所以他便用各种抢占的手段,强行得到这些女子,得不到心也要得到身子,如果刘文远对她们哪个动心,也是他谢如玉玩剩下的,这便是谢如玉恶名远播的原因之一了,除了好色,他还有十分强的嫉妒心。
此时刘定全率领家丁也前往了庭院,刘家所有还活着的人也就几十人了,白衣人的行动十分迅速,就连手无缚鸡之力的丫鬟也没能逃脱厄运,因为他们要的就是灭门。
十几个白衣人此时也都围在了正在战斗的陈霭身后,他们目前已经损失了四名同伙,而刘家,只有刘定全和身后的十数名家丁,老二刘文远,正在激战的护院刘阳,刘定全兄弟也就是刘文远的叔父一家也已经被杀,本就人丁不算旺的刘家,现在就剩下刘定全和刘文远父子了,当然还有那未曾露面的老祖宗刘义。
刘义没有出现,陈霭和十几个白衣人心里也在防备着。陈霭内心直喊可惜:“准备时间太仓促了,果然没能让这对父子中招,看来得一场恶战了。嗯?那刘家老祖呢?究竟是否在世,少主交代,此战不可使用黑魔气,若还活着,恐怕今日达不到最终目的,得提前撤了。”
陈霭利用手中锋利无比的七疯剑,朝着刘阳挥出一剑,暂时逼退刘阳的进攻,刘阳感受到了这柄剑的不同,没有与他硬拼,躲过了这柄剑,双方飞退了几步,四周燃起的火势照亮了众人,暴怒的刘文远此时也飞掠此处,站在了陈霭和十几名白衣人的身后,与刘定全形成夹击之势,陈霭一伙人在中间,众人暂时停手盯着对方。
“看来你便是为首之人,你们究竟是何人,为何夜袭我刘家?”刘定全眼中倒映着周围的火,自然心中一沉,一股不好的预感袭来。
“哼哼,问我手中的剑吧。”陈霭本就不大的眼睛,如毒蛇一般看着刘定全道,他的气质与这身白衣很不协调。
“不管你是谁,今夜都要血债血偿,纳命来。”刘文远见对方不肯报出姓名,终于失去了耐心,一腔愤怒让他对眼前的这些人恨之入骨。
刘定全见儿子如此,心中一痛,想必那老大已然丧命,丧子的愤怒再也令他无法保持镇定,眼中的怒火如刘文远一般无法抑制,大喊一声:“杀”!随即手中多了一把刀,朝着陈霭他们攻去,身后的家丁和刘阳也都加入了战斗中。顿时场面一片混乱,刀剑相接之声不绝于耳。
谢顶天站在自己的屋顶,望着不远处的火光和隐隐约约的打斗声,嘴角不禁弯起来,手摸着胡须自言自语道:“刘定全,今夜过后,再无刘家,放心,稍后我会替你收尸的。”
黑暗中,谢顶天看到有几个人影向刘家方向靠拢,也有几人从刘家方向向外散去,继续自言自语道:“不急,让火再烧一会,越热闹,才越有意思。”
刘定全此时和陈霭撕斗在一起,他也感到了剑的不同,正想着如何破解,突然侧面一名白衣人朝着刘定全突袭过来,在刘定全身后的一名家丁见状毫不犹豫的将身体撞了过来,保护刘定全,“噗”的一声长剑刺入了家丁的胸膛,刘定全怒火中烧,腾出手来,一掌劈在了那名白衣人身上,而对面的陈霭抓住了空档,手中的七疯剑威势大增,追着刘定全就是一剑,当刘定全准备回身抵挡时,只见身前又被一名家丁挡住,七疯剑划过家丁身体,在他的身前留下了一道巨大的伤痕,刘定全抱着那名家丁借着这一剑的力道向后飞退,看着那道伤痕,脸上露出了十分震惊的神情,等落回地面,那名家丁已然气绝身亡,刘定全猛然抬头不可思议的望着陈霭道:“这是七疯剑?你究竟是谁?”
无论如何刘定全都不会相信来人是七峰派弟子,他们之间不可能会突然如此,联想到那之前发生的一桩桩惨祸,他隐约明白了些什么。“看来定是这围攻七峰山的阴谋诡计了。”刘定全心里立刻知道了对方的意图,不做他想,放开手中的尸体,眼眸盯着冲杀过来的陈霭,他缓缓起手,一股磅礴的能量从刘定全的身体中涌出,双眼再次成为火红色,如同燃烧一般,双臂似乎幻化成了两条火龙,随着双掌印出,两条火龙最终变成了两个巨大的掌印,拍向了陈霭,陈霭瞬间瞳孔放大,一脸震惊,随后他手中刺出的剑抽回,在空中划了两道,一道霸道的剑气挥出,随后再次一剑刺出,在剑尖处形成了半圆的气罩,与刘定全的双掌相接,“嘭”!两人同时飞退,感觉体内顿时翻江倒海一般,此时陈霭受伤更为严重一些,暗骂道:“该死,若不是不能暴露黑魔气,岂能受伤。”他硬生生的忍着,没让喉头的那口血喷出来。
刘定全这边也并不好受,但是他并没有像陈霭一样狼狈,陈霭抬头道:“没想到红焱掌门独创的红焱神掌,你竟也学会了。”
刘定全蔑视着陈霭道:“不错,威力如何?”
陈霭笑道:“哼哼,不及他老人家三分。”
刘定全道:“那是自然,不过杀你,足够了。”
刘定全再次冲向陈霭,手掌如火烧的通红,在途中不断变换掌印,无数掌印随着他的前冲之势拍出,陈霭神情凝重,七疯剑横在胸前,左手剑指,画出一道剑圈,随着七疯剑刺出,那道剑圈顿时无数小剑喷射而出,然后腾身飞起,双手持剑,居高临下朝着刘定全劈了下来,整套动作一气呵成,那巨大的剑气劈破了虚空一般,带着强烈的呼啸声,刘定全刚刚抵挡完面前射来的小剑,反手立刻全力抵御劈来的剑气,此刻他已躲无可躲,他还是大意了,没想到陈霭和手中的剑能有如此威力。
不远处的刘文远看到这一幕,奋力斩杀面前的白衣人,然后一掌逼退了另外一个冲来的白衣人,大喊一声:“父亲。”飞身而起向父亲这边攻来,如同一道惊鸿一般,射向了陈霭,陈霭似乎没有看见一般,根本不理睬突袭过来的刘文远,他势必要利用刘定全的轻敌,使出这一招奇杀刘定全。而另一个原因就是,他对身边的两位白衣人无条件的信任。
没有任何意外,那两位白衣人正是刚开始与刘定全对战配合默契的两兄弟,他们早就防着刘文远,同时飞身而起,阻挡刘文远,但令他们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
刘文远激射而来,身前的那道虹光气息十分内敛,让人感到似乎没有任何的威胁,实则是如同一柄匕首一般,庞大的内力被压缩成为短短的惊鸿,两人虽挡住了刘文远,但挡不住这道威力无比的虹光,毫不费力的穿过了二人的身体,余下的能量继续朝着陈霭射去,而陈霭亏得在下斩之时加速了身形,刚刚躲过了虹光,陈霭背后一阵火辣,而陈霭的剑,毫无意外的劈到了刘定全的身上。
可见之前的示弱,是故意给刘定全看到的。而这一击,直接将抵御的刘定全斩到了地面,在地面砸出了一道大坑,锋利的剑气,同样在他的身上划过,虽然那伤痕没有之前那么恐怖巨大,但随着伤口对真气的腐蚀,刘定全此时已然只剩下一口气。
情势如此的急转直下,令在场的刘家人顿时陷入短暂的停滞。随后均是大声喊道:“家主。”
刘文远则是追着陈霭攻击,途中凄厉大喊着:“父亲。”
至此,四面火势蔓延开来,已经惊醒了城中的许多人的注意。陈霭等人连同他自己,只剩下了八人,损失不可谓不小,而刘家则是还剩下五名家丁和刘阳,刘定全和刘文远。
“接连两次都损失惨重,少主定不会饶我。”陈霭快速扫了一下场面,当下十分气愤,现在撤退其实目的也已经达到,可是最重要的人都还没死,自己又损失惨重,若不杀掉两条大鱼,恐怕回去万死莫辞。想到这里,陈霭再次挥起七疯剑,准备在刘定全身上补一剑,时间不多了,先杀了再说,剩下一个刘文远,不足为惧。
其他七人明白了陈霭的意图,几乎场上所有人同时聚拢到刘定全处,刘阳,刘文远和五名家丁誓死保护家主,而那七人则是阻挡刘家人,至少要先让陈霭得手。刘文远本就处于暴怒之中,此时他将一身武学发挥到了极致,并且在暴怒的加持下,展现出了不可思议的力量,白衣人三人阻挡刘文远,三人都震惊的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而那一边刘阳带领五名家丁却被另外四名白衣人阻挡,几人气势相当,谁也无法攻破谁,刘定全看着眼前的巨剑,距离自己越来越近,两眼瞪得如铜铃一般死死的盯着陈霭,此刻他不惧怕死亡,他恨极了眼前的人,恨自己没能为江湖除害,杀了此人,反要被此人杀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