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双手飞速舞动,结出一道道繁复手印,残影翻飞,仿若灵动蝴蝶穿梭灵雾。每变换一次手印,便是一次灵力流向的精准矫正;双眼圆睁,怒目凝视体内灵力乱象,眸中精芒仿若实质,似要用这目光锁住狂躁灵气。“给我稳住!”姜渊牙缝里挤出这句低喝,声若洪钟,携着不容置疑的决然。
姜渊体内灵力争斗已至白热化。他倾尽所有意志、调动浑身每一分劲道,抗衡着灵力崩散危机。随着一声怒吼,头顶光芒骤然大盛,头盔轮廓瞬间清晰几分。
姜渊头顶那狂躁多时、几近分崩离析的光芒,恰似风暴中的残烛,在生死一线间陡然止了颤抖,缓缓沉静下来。灵芒由最初的明灭不定,渐次汇聚、沉淀,化作温润又坚定的烈烈银辉,仿若破晓时分穿透重云的曙光,刹那间,照亮周身一丈之地。众人瞩目之下,一个周身灵纹游弋、仿若上古灵鲛破浪而出的头盔,裹挟着淡淡白光,轻盈而震撼地现于虚空,丝丝缕缕灵气如薄纱飘拂,如梦似幻间,透着超凡脱俗的威压。
刹那功成,姜渊却似被猛然抽去脊骨,双膝发软,身形晃荡,一个踉跄才勉强站稳。这场灵力博弈,耗尽他浑身气血,冷汗似断了线的珠子,噼里啪啦从鬓角、脸颊滚落,洇湿衣衫,后背湿痕一片,狼狈尽显。大口大口的粗气从他干裂唇角灌入,胸膛剧烈起伏,仿若破败风箱,发出粗重声响。
可纵是满面疲惫、形容憔悴,又怎掩得住眼底那灼灼华光?姜渊唇角上扬,绽出一抹肆意笑容,干裂的嘴唇渗出血丝,却丝毫不觉疼痛,满心只剩狂喜。双手哆嗦着缓缓抬起,指尖轻触头盔,刹那,一股凉意如山间清泉,顺着指尖直沁心脾,驱散周身阴霾。
“成了……当真成了!”姜渊喃喃低语,声线沙哑,带着几分如梦初醒的恍惚、劫后余生的畅快。姜泽小脸涨得通红,兴奋得蹦跳起来,双手高举,拍手欢呼:“姜渊大哥太牛啦!”
姜渊掌心轻贴那灵纹游走的头盔,刹那间,温润灵力如灵动鱼群,顺着指尖鱼贯涌入四肢百骸。浑身仿若被点燃烈烈灵焰,暖意裹挟雄浑之力,于经脉间奔涌、蛰伏,恰似困龙得水,只待一飞冲天。
姜泽眸光熠熠,满是憧憬,双手像小钳子般,死死扯住姜渊衣角,身子前倾,眼巴巴地仰头问道:“大哥,往后你带着我闯荡江湖,能不能分些这厉害功夫教教我?哪怕一星半点,也好让我跟着威风威风!”那股急切劲儿,仿佛恨不得当下就比划几招。
花夏见状,嘴角噙着一抹浅笑,抬手轻拍姜泽脑袋,指尖带着亲昵的嗔怪劲儿:“就你贪心!渊哥哥刚熬过那般凶险苦战,灵力都快被抽干了,累得身形晃荡,你倒好,也不晓得让他喘口气、歇上一歇。”
姜渊却全然没恼,宽厚手掌如暖阳,轻轻摩挲着姜泽头顶,咧嘴露出爽朗笑容,声如洪钟:“哈哈,小泽别慌!待我理顺这周身紊乱灵力,自是倾囊相授。往后岁月,有你俩相伴左右,管它什么魑魅魍魉、刀山火海,携手并肩,定能一路闯关破阵!”语毕,目光陡然锐利,直直锁住姜泽,“不过泽弟,修行之路恰似布满荆棘、暗礁的险途,其间困苦磨难,超乎你想象,动辄性命攸关,你可有这破釜沉舟、咬牙坚持的恒心?”
姜泽小脸涨得通红,胸脯高高挺起,仿若身披战甲的小勇士,扯着嗓子高喊:“有!我定跟大哥好生修习,任它寒风砭骨、烈日灼心,我绝不喊苦喊累,誓要学成!”
花夏这时上前一步,身姿轻盈却透着沉稳劲儿,轻声却坚定地开口:“渊哥哥,虽说此番你成功凝出法宝,惊险万分,但你莫要小瞧了自己,往后成长不可限量;泽弟潜力亦是巨大,假以时日定能大放异彩。我如今灵力相较二位是稍强几分,可这绝非懈怠的资本,修行之路漫漫修远,往后挑战只多不少,实打实的硬仗在暗处蛰伏,稍有不慎,满盘皆输。单打独斗绝非上策,唯有咱们彼此紧密依靠、默契配合,方有胜算。”
花夏微微顿了顿,抬眸望向远方翻滚的云雾,似要穿透迷雾看清前路,缓声道:“我定会倾尽全力,凭借自身灵力为咱们探路、预警。深山老林里隐匿的诡秘阵法,我来拆解;暗河涌动处潜藏的未知危机,我去洞察;遇上强敌,我打头阵,削弱敌方攻势,再与你们合力抗之,保咱们周全。”
姜渊心头似有暖流漫过,抬眸望向远方云雾缭绕、仿若秘境的群山,深吸一口气,豪情顿生,沉声道:“好!得你俩赤诚相伴,前路纵有万千险阻,我亦毫无惧意。此刻,咱们便迎着这破晓朝阳,奔赴那未知却滚烫、满是奇遇的灵途!”言罢,三人并肩,迎着金芒,阔步前行,身影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