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渊侧过头,冲姜泽比了个噤声手势,用气音说道:“我准备用灵觉探查一下里头情形。”姜泽心下暗忖不妙,忙不迭叮嘱:“哥,千万小心,动用灵觉极易暴露行迹,稍有差池,怕是后患无穷。”
姜渊闭目凝神,调动周身灵力,灵觉仿若无形触手,缓缓朝屋内探去。恰在此时,屋内陡然传出一句阴森狠话,仿若从地狱深渊扶摇直上:“清平村屠的不过瘾。”那声音仿若冰冷钢刀,直直戳入兄弟二人的心窝,刹那间,往昔清平村惨象如走马灯在眼前晃过,残垣断壁、鲜血淋漓、哭嚎震天。姜渊、姜泽周身气血翻涌,怒意仿若熊熊烈火,瞬间将理智焚烧殆尽。
“狗贼!拿命来!”二人再无半分犹疑,姜渊飞起一脚,裹挟着十成劲道,“砰”地一声踹开房门,木屑纷飞,恰似暗器四射;二人仿若猛虎下山,裹挟着滚滚怒火,直扑屋内。屋内五个土匪正大剌剌围坐一团,商讨着后续恶行,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肝胆俱裂。
姜渊身形快若鬼魅,拳风呼啸如龙,所过之处,空气仿若被利刃切割,“嗖”“嗖”作响。不过眨眼功夫,两个土匪便如断了线的风筝,惨叫着倒飞出去,重重砸在墙上,口吐鲜血,瘫倒不起。姜泽也不甘示弱,手中长刀嗡鸣,恰似饿虎咆哮,寒光一闪,又有两个土匪捂着汩汩冒血的脖颈,瞪大双眼,满脸不可置信,轰然倒地。
眨眼间,只剩一个土匪,瘫软在地,屎尿齐流,抖如筛糠。姜渊仿若地狱杀神,一步上前,单手揪住他衣领,将其生生拎起,怒目圆睁,眼眶欲裂:“清平村是不是你们干的?”土匪牙关打颤,哆哆嗦嗦挤出个字:“是……”姜渊手上劲道又添几分,咬着牙逼问:“为什么?”土匪吓得涕泪横飞,结结巴巴回道:“是……是二当家挑的地儿,我们……真没想那么多。”“老巢在哪?”姜渊仿若雷公怒喝。“在……在刀疤山。”土匪话音未落,姜渊手上猛地发力,“咔嚓”一声,拧断其脖颈,眸中怒火却未消减半分,心中默念“刀疤山”三字,仿若立下夺命血誓。
此时,花夏也被这阵惊天动地的动静惊醒,衣袂飘飘赶来。瞧见屋内狼藉、土匪尸首,瞬间明晰事发经过。三人目光交汇,皆看到彼此眼底腾腾燃烧的复仇烈焰,无需多言,心意相通,当下决定不再耽搁,趁着夜色,如三支离弦利箭,径直射往刀疤山,誓要为清平村无辜百姓讨回这笔血债、讨回迟来的公道。
破晓之际,东方泛起一抹幽微的鱼肚白,仿若混沌初开时透出的那缕曙光,稀薄而清冷。姜渊、姜泽与花夏,仿若三把裹挟着烈烈怒火与决绝意志的利刃,自悦来客栈破门而出,马蹄声如骤雨,轰然砸向通往刀疤山的官道,扬起滚滚烟尘,惊飞了路旁林子里栖息的鸟雀。
姜渊一马当先,身姿笔挺却透着森寒杀意,仿若一尊被怒火淬炼的煞神。他面色阴沉得近乎可怖,犹如墨云翻滚、雷霆隐现的苍穹,那紧锁的眉头、紧抿的薄唇,皆是化不开的戾气。缰绳在他手中被攥得嘎吱作响,指节因用力过度而泛白,恰似嶙峋怪石。每念及清平村的惨状——那被屠戮殆尽的无辜百姓,残垣断壁间汩汩流淌的鲜血汇聚成河,妇幼老弱绝望凄厉的哭嚎仿佛依旧萦绕耳畔,姜渊的眸中便涌起无尽怒火,灼灼燃烧,似要将这天地都一同焚毁。心底,他早已立下血誓,那誓言仿若滚烫烙铁,印在灵魂深处:定要揪出那帮恶匪,以最惨烈的手段,叫他们血债血偿、魂飞魄散,方能慰藉清平村枉死的冤魂。
身旁的姜泽,亦是满脸狰狞怒容,腮帮子咬得鼓胀,太阳穴处青筋暴突、突突乱跳,恰似一条条蜿蜒欲出的怒龙。劲风如刀,肆意抽打在他脸上,刮出道道血痕,可这点皮肉之苦,哪抵得上他心头恨意的万分之一。手中长刀感应到主人澎湃杀意,嗡嗡颤鸣不休,似迫不及待要饱饮贼寇鲜血,寒光凛冽,耀得日光都失了颜色。
花夏见二人几近被仇恨蒙蔽心智,心急如焚,柳眉紧蹙,美眸中却透着坚毅。她莲足轻点马镫,驱马靠近,高声喝道:“二位且慢冲动!此时若被怒火攻心,莽撞行事,正中那班狡黠土匪的下怀!”声如洪钟,仿若一道穿破迷雾的惊雷,震得二人身形一晃,稍稍驱散些许心头燥热。花夏放缓语调,言辞恳切:“报仇心切,我自是知晓,但唯有沉心静气,谋定而后动,方能寻得破绽,给予那帮贼子致命一击,不枉咱们此番涉险。”
三人一路无话,唯闻马蹄嘚嘚、劲风呼啸,仿若奏响一曲肃杀战歌。日光渐盛,暖意融融,却丝毫融化不了他们心头凝结的寒霜。途经茂密山林,枝叶摩挲沙沙作响,似上古神灵在低语劝诫莫要鲁莽;越过澄澈溪流,水花四溅,潺潺而流,仿若空灵仙子的柔声提醒。可越是靠近刀疤山,姜渊心底杀意越是汹涌澎湃,仿若澎湃海啸,无可阻挡。这份仇恨早已深入骨髓,化为执念,唯有手刃仇敌、踏平贼窝,方可重铸清平,还世间一个朗朗乾坤、清平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