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一次,灾龙并未选择将布兰达整个生吞,而是将他拦腰截断。
剧痛瞬间撕裂了布兰达的意识,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周围的地面。
在啃噬掉布兰达的下半身之后,那巨口似乎心满意足,小心翼翼地缩回了地下。
不过灾龙这庞大的身躯一旦活动起来,即便是再小心,也难免引发不小的动静。
当附近的禁军们闻声火速赶来时,布兰达已经奄奄一息了。
他拖着残破的上半身,艰难而狼狈地朝着刚刚赶到的禁军爬去。
布兰达的嘴巴张合了几下,似乎想要说出什么,却终究未能发出任何声音。
只是那双瞪得大大的眼睛,透露出无尽的痛苦与不甘,最终以一副似人非人的可怖模样,缓缓地闭上了。
对于布兰达的惨死,乃至那位皇亲的陨落,禁军们并未表现出过多的感慨。
作为阿拉法特的利刃,他们早已在法勒沙漠的四大禁地里,见识过更为深重的恐惧与绝望。
对他们而言,死亡亦是一种解脱。
“将军,接下来如何行动?”一位禁军对为首的禁军问道。
闻言,禁军将领回过头说道:“照旧,毁尸灭迹。不包括这两位。”
其他禁军都明白将领所说的“两位”是谁,也都就点了点头,转过身继续去处理之前的事情了。
而为首的禁军站在原地,看着因灾龙探出而留下的窟窿,那里正慢慢被泥沙重新掩埋。
今日后的希城,便不复存在了。而他们这些禁军也只能到其他城市去以佣兵的身份谋生。
他不能肯定这是否会更好,但无论如何,都有了选择。
虽然往后都是未知,但好歹也是有了新的期待。而生命,是需要期待的。
‘或许也可以讨个妻子。’
他这么想着,也慢慢地转过了身,跟着部下们一起去将这座过去的牢笼烧毁。
今夜的希城,将是火光一片。这日后,它便不复存在,如无数颗黯淡于星空中的点点光芒。
而禁军身后,距离希城“78620步”的隐秘绿洲内。
一尊巨魔从沙下冲出,吐出了口中的法蒂玛和“荒枭的遗骸”。
法蒂玛虽然不是纯种的蜥人,但修的是基论火域,所以对高温起码也有着比寻常蜥人更高的抗性。
迹者依据修炼方法的不同,大致可分为界论(咒印、结界)、基论(元素)、武论(肉身、武艺)。
而此时的法蒂玛遍体鳞伤,本源也早已用尽了。
衣服也被那炽热且带有腐蚀性的唾液溶解了,让她缩着身子感到了几分难堪,
而“荒枭”则被灾龙的唾液融掉了皮肉,露出森森白骨来,已再无生机。
不过还没让她感到伤感,灾龙张开的嘴巴里就爬出了一个人来,那正是“荒枭”。
他的身体一边被腐蚀一边又很快愈合,身上的那些粘稠唾液让他看起来如同新生儿一般。
最主要的是,他没穿衣服。
纵使法蒂玛心性坚韧,却也不敢多看。以前她是看过蜥人的,男男女女轮流在灰河上泡澡从不忌讳。
对于那些体态差别过大的存在,她从未有过什么想法,可“荒枭”则截然不同,他让她第一次感受到了羞耻。
对于法蒂玛的反应,“荒枭”没有理会,走上前将遗体上的黑袍和面具脱下。
简单把黑袍和面具上的血肉清理掉,他又伸手没入头骨中取出了那枚魂界匙,将其搓干净后又埋入了右眼中。
将事情大致处理好后,“荒枭”走到了法蒂玛身旁,将黑袍盖在了她身上,背起她走向了绿洲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