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陆灵探相信他,刑堂的其他人也会信吗?”
陆缺无言以对,除非巡检司成功抓获西门起,西门起又亲口承认孔二小姐死于他手,聂炎的嫌疑恐怕无法洗清,即使不会被立刻送上斩灵台处死,也会被长期收押在灵狱中。
“陆灵探,你为什么怀疑小女子来自玉门城聂家?你怎么不怀疑聂炎呢?”
“聂炎如果真来自玉门聂家,只要公布自己的身份,恐怕孔公子就断然不会同意他妹妹退婚的要求。孔家巴不得抱上玉门聂家的粗腿,才不会轻易退婚呢?”
“那青阳镇聂家的其余小辈呢?”
“昨日陆某和聂炎在洗月亭相会时,我就一直在想站在他旁边的女子是谁,当时陆某最怀疑的就是你。打伤巡检司灵探劫走要犯可是重罪,陆某想不出除了你还有谁会冒这样的风险。昨天聂炎曾说聂家家主对此事毫不知情,我就更怀疑幕后主使非聂姑娘莫属了。”
陆缺停顿了十几息时间观察聂梓薰的反应,接着往下说。“劫走聂炎的人应该是你的保镖吧,有个自称高天的人被巡检司抓了,不过他的嘴很硬,到目前为止都没有供出任何人。他对你倒是忠心耿耿,不过他很快会被放逐到关外,聂姑娘应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聂梓薰放下手中的白绸,嘴唇紧抿,站起身来在不大的闺房里来回踱步。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聂炎当日被救走的事青阳镇聂家的家主的确不知情,这一切都是小女子所为。陆灵探猜的没错,你现在就可以把我抓走关进灵狱,小女子不会反抗的。玉门聂家知道这件事多半也不会要我了”她猛地一跺脚,决然地说道。
“小女子从小在青阳镇聂家长大,直到几个月前我才知道自己的身世。娘在怀聂炎之前其实还怀有一胎身孕,只是不幸流产了。当时爹娘出门在外,外人对此都不知情。老家主当时还活着,就把玉门聂家送来的婴儿交给爹娘抚养,那个婴儿就是我。青阳镇聂家的确是玉门聂家的支族,不过已经好多代人不来往了,老家主也没有把这件事告诉现任家主聂林毕竟如果大家都知道了我的身份,历练的效果就没有了。”
陆缺站起身来,聂梓薰以为他要动手抓她了,不由地脸色微变,但并没有反抗的迹象。
“你和聂炎姐弟情深,陆某佩服。我是个孤儿出身,没有兄弟姐妹,有时候我会想自己如果有个姐姐或妹妹该多好”
“聂炎是我这个姐姐看着长大的,他和我的感情很深,从小就粘着我有一次我生了病一个月没法下床,他还是个小家伙,端水喂饭都是他说什么我都不会让他上斩灵台的,何况他还是被冤枉的,他会不会杀人我这个姐姐最清楚不过了。”
“那个叫高天的手下是玉门聂家派来保护你的吧,他对他倒是很忠心,聂姑娘以后务必万事小心,切莫让他白白牺牲啊!”陆缺说着就向她闺房的门口走去。
“陆灵探不抓我了吗”聂梓薰大感意外,她的确没有想到陆缺身为巡检司灵探竟然会放过她。“玉门聂家派了三个人来接引我回去,他们并不算我的保镖,之前已经在青阳镇秘密观察小女子很久了,他们都很喜欢我,小女子强迫他们去救聂炎否则我就不回去,他们只是忠于玉门聂家而已”
看来高天等三人对聂梓薰的品性很欣赏,不希望玉门聂家失去一个优秀子弟,所以才铤而走险。
她说那个高天并不算她的保镖,想起这句话,陆缺心中闪过一道转瞬即逝的火花,他觉得自己可能发现了凶手西门起和孔二小姐之间的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