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门打开,孔飞力的大笑声立刻传入了陆缺的耳朵里,看来孔公子今天很尽兴,不过他并没有进门来,和女主人闲聊了几句就走了。
陆缺可以听见女主人通过天井的脚步声,不过她中途似乎改变了方向,没有向自己的卧房走去,反而朝他所居住的偏房走来。
紧接着,“笃笃笃”的敲门声传来。
“陆灵探,你睡了吗?”女主人有些怯生生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他稍等了几息才将偏房的门打开。“陆某一时睡不着,就在灯下翻看案卷,阎会主平安回来就好。”
阎惜君直接走进陆缺所住的偏房并转身将房门关好。
“陆灵探,今天让你受委屈了,奴家不应该带你去洗月湖赴宴的。我舅舅那个人有些不近情理,奴家当时并不知道你已经走了”
陆缺面露苦笑之色。“你舅舅沈员外如果不懂人情世故,生意哪能做得这么大?我看他是不让想陆某破坏了你和孔家公子的好事”
阎惜君双颊浮上一抹红晕。“陆灵探多心了就算舅舅真这么想,也是他一厢情愿而已,奴家和孔公子交往完全是因为他是商会的大股东。奴家暂时还不想考虑婚配之事,就算要找道侣,也一定要找一个自己真心喜欢的。奴家听说孔公子在三河城里有不少红颜知己,他也未必就属意于我。孔家家大业大,多半会选一个门当户对的富家千金做媳妇。”
陆缺觉得阎会主的话倒也有理,于是把话头从这个不愉快的事情上扯开,问起了另外一件事。
“阎会主,陆某想问你一件事。你之前曾说孔二小姐常代表孔家来商会巡查,你有没有注意过她带来的保镖?”陆缺很疑惑那个西门起既然是孔二小姐的贴身保镖,阎惜君为什么没有见过他,这似乎不太说得通。
“孔二小姐的保镖?奴家倒没有留意过,因为二小姐每次来商会都是突然造访,她的贴身保镖应该都留在商会门外等候,她只带着孔家的几个管事进入商会谈事情。至少奴家和她在商会见面的几次都是这样。陆灵探为何问起此事?”阎惜君面露狐疑之色。
陆缺本想对她隐瞒西门起当孔芫芷保镖的事情,但想到阎会主牵涉到这个案子也很深,似乎没有隐瞒的必要,索性直接说了出来。
阎惜君得知此事显然大吃一惊,后怕不已,没想到凶手就潜伏在孔二小姐身边。
岂止她没想到,就连黄提辖都没有往这方面想。黄梦虎那天带着钟绿去孔家寻找雕像时,只是随便问了问孔家是否有人听说过西门起这个人,根本没想到凶手就在孔家。这也不能怪黄提辖办案马虎,当时大家都认为孔二小姐应该不认识这个西门起,凶手盯上她完全是因为她拍下了雕像,所以没有想到把凶手的画像给孔芫芷的身边人看看。
西门起在孔二小姐身边当了好几个月的保镖,应该一直在暗中窥视雕像的下落,但肯定不知道她早已将雕像送人,也许出于某种原因他还不敢主动提起此事,以免雕像中的秘密泄露。
孔家所有的保镖都在百花巷里安排有统一住处,他们被遣散后究竟去了哪里没有人能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