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事,第二天天不亮侍女春雪就唤他起床,看来今天要出远门,阎会主所说的地方定然不会在城里了。
吃完早点后,陆缺推开院子大门发现老管家已经套好了马车,车上还装着不少丰盛的肉菜,难道他们要到城外野餐不成?
过去的回忆瞬间复活,他想起了小时候义父带他出城野餐的往事,不知道离开三河城的义父何时归来?陆缺从小就没有和义父分开过,这次义父出门已经一个多月了,心里甚是想念。
准备停当后一行五人立刻向北门进发,据说目的地离三河城有三十多里地。老管家和两个侍女搭乘运货的马车,以他们的速度足足要走将近一个时辰。
陆缺和阎惜君两人骑马走在前面,此时天色已大亮,街面上的车马和行人逐渐多了起来,交通不畅,一路走走停停。
不远处有一家专卖各种衣料的绸缎庄,大早上没有什么生意,店门前立着一面齐人高的青铜镜。镜面一尘不染,看来这家绸缎庄的伙计比较勤快。
铜镜将两人的身影照得明明白白,陆缺走在最边上,借这个机会偷看了一眼阎惜君。她正看着前方拥堵的人流,并没有留意这面镜子。
突然他在镜子里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此人身穿银袍,正是那个脸孔畸形丑陋的侯东来。本来在三河城的大街上看见他并不奇怪,只是这个侯东来并没有骑马,步行紧跟在他们的马车后面,行为举止看起来有些鬼鬼祟祟。
莫非这个侯东来偷偷地在后面盯梢不成?陆缺想起上次在七里岗的野坟边路遇侯东来的情形,当时这个怪人会不会是假装喝酒其实暗中监视陆缺?不过他监视自己到底图什么呢?
陆缺最终打消了这个想法。那天他的确在那座侯东来兄长的坟边发现了很多废弃的酒壶,显然是日积月累而成,而且第二天他去青阳镇找聂梓薰时曾远远看到侯东来又出现在那里。
侯东来在七里岗的野坟区喝酒显然不是为了盯梢,陆缺觉得自己想多了,不过刚才这个怪人的确很可疑,在镜中一直朝他这个方向窥视。
陆缺猛一回头,侯东来却凭空不见了,他原本的位置旁边有片枝叶葳蕤的小树丛,此时小树上的树叶正在剧烈地抖动,仿佛被谁猛撞了一下似的
陆缺回过头去镜子中一切正常,就好像这个怪人从来没有出现过,一切都是他的幻觉而已。
或许侯东来此人有些特殊的怪癖也未可知,他既然可以躺在野坟地里喝酒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
见怪不怪,其怪自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