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茉莉找到了，可事情还没办完。

留下几个人继续打扫战场，安迪带着七个人，两台车，直奔老梅尔的狂欢酒吧。

欧扬提着换上新弹匣的格洛克，愣愣地出神，莉莎抱着安德烈的AK47坐在他的对面，一语不发。

一股难以形容的压抑萦绕在众人心头。

莫西甘瞅瞅这个，看看那个，忽然捅了捅欧扬的腰眼：“你没事吧？”

欧扬回神，勉强笑笑：“没事。”

“放心吧，我不会笑话你的。”莫西甘贴心地安慰。

欧扬莫名其妙：“笑话什么？”

莫西甘挑挑眉没说话，一副我懂你的模样。

欧扬诧异得不得了：这种时候还能这么快乐，这精神状态可以啊！

“死了这么多同伴，你没觉得伤心吗？”他问。

“伤心？”莫西甘很意外，“伤心啊，但是伤心有什么用？”

他摊了摊手：“他们都被真菌感染，没救了，死亡不过是早晚的事。”

欧扬震惊地转头看过去，用力过猛，差点扭了脖子：“你知道他们被感染？”

“知道啊，不是，知道被感染怎么了？你什么表情？”

欧扬继续追问：“那你知道安迪的身份吗？”他非常小心，避免提及幻觉或者类似的字眼。

莫西甘笑了：“当然知道，假警察嘛，其实他就是个卡车司机！”

欧扬瞬间冒出一脑袋问号，这什么情况？

“那你自己呢？是警察吗？”

“这还用问，我不是警察还能是什么？”莫西甘擦擦画在身上的警徽，脸上全是骄傲。

欧扬彻底迷糊了，这家伙一边说安迪是假的，一边又说自己是真的，这是什么型号的精神分裂？

他忽然觉得自己的脑细胞不够用了。

欧扬原以为，这些假警察只是因为机缘巧合才走到一起，结果他们居然知道自身已经感染真菌……嗯，不对，听莫西甘的意思，他知道其他人感染，却不承认自身感染。

或者说，莫西甘认为其他人已经感染并且深陷幻境不可自拔，与此同时又认为自己一切正常。

欧扬自己都觉得绕，但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

一直以来，他都下意识地认为，感染者并不清楚自身被感染，但在未发病时已经了解过相关情况，事后才陷入幻境的呢？

他们究竟是知道自己正身陷幻境，还是彻底忘到脑后，选择相信幻觉？

似乎可以分成两类情况，几种不同的选择。

一是出现幻觉后，或多或少地知道自己正在经历什么，主动躺平、抗拒甚至是享受。

二是完全不知道是幻觉，只当自己是在做梦，或是觉得不对却怎么都无法挣脱！

本以为很简单的事，如今仔细一想，却是如此的复杂，欧扬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算了，不想了，爱咋咋地吧！

莫西甘完全没注意他的表情变化，忽然收敛了笑容，幽幽地叹了口气：“死了也好，提前解脱也是件好事。

一向跳脱的脸上难得露出郑重的表情。

可转眼之间，又马上嬉笑起来。

车子减速停下，安迪低声说道：“下车，咱们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