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枝掺在圆桌之中,害了柔嫔之人就得确保咸和宫确实要更换一张新的桌子,若是不能查是何人在新圆桌中掺杂了桂枝,倒不如查咸和宫那损坏的桌子因何而损坏。”
尉迟玄眼底一片晦暗。
弯玉跪着说道,“沈贵人之言提醒了奴婢,先前的圆桌刚用了不到三个月,理应不会损坏,但不知何故,有一日娘娘却突然见圆桌表面的漆尽数褪去,这才想要更换桌子。”
沈念溪再度道,“若有心人想要损坏圆桌表面的漆,想来也不难。”
尉迟玄:“如此说来,便只有日常进出这间屋子的人方能做到,孙康才,去将伺候柔嫔的宫人全部给朕带过来。”
“是。”
十几个宫人整整齐齐地站在屋外,尉迟玄叮嘱太医好生照料柔嫔便带人走出屋去。
孙康才尖着嗓音,“能够出入这间屋子伺候柔嫔娘娘之人上前两步。”
三个宫女和两个太监走了出来。
尉迟玄冷声,“将他们拖入慎刑司严刑拷问。”
一个宫女突然跪下,“皇上饶命啊,奴婢,奴婢招,奴婢全都招来。”
看见那宫女,沈念溪心底有些不安。
“说。”
“皇上,是沈贵人命奴婢这么做的,奴婢只是一时贪财才答应了她,是她命奴婢损坏旧圆桌的漆,又在新圆桌中藏匿了桂枝,求皇上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
白婉音嘴边扬起幸灾乐祸的笑,“沈贵人,原来此事是你所为啊,难怪你刚刚知道得那么多。”
尉迟玄看向沈念溪的目光中也多了几分探究和审视。
沈念溪深呼一口气跪下,“回皇上,嫔妾并不认识这个胡言乱语的宫女,她在肆意攀咬,污蔑嫔妾。”
姜夙鸢不禁为沈念溪捏了一把冷汗。
宛嫔犹豫了一下站出来道,“皇上明鉴,当日沈妹妹为姜妹妹洗刷冤屈,可见心善,她断不会做出害柔嫔子嗣的事情。”
白婉音冷嗤,“善心这种东西,是挂在嘴边说说就能当真的吗?”
“你!”宛嫔冷静下来,“倘若此事真是沈妹妹所为,她这般急着站出来,岂不是引火上身?”
姜夙鸢也大着胆子说话,“无论如何,我都相信沈姐姐。”
眼看宛嫔和姜夙鸢竟相继出头为她说话,尽管沈念溪知道自己能够全身而退,这份人情她还是记下了。
宫女继续大喊,“沈贵人,都到了这个时候,你就莫要不承认了,你将桂枝藏匿在了昭阳殿的东南墙角之下,皇上只需派人去搜查便可一探究竟。”
“沈贵人,你如何说?”
沈念溪挺直着脊背,“身正不怕影子斜,嫔妾没有做过的事情,自然无愧于心,嫔妾自请皇上派人搜查,以证嫔妾清白。”
“好。”
尉迟玄一个眼神,孙康才就又带着人去了。
两刻钟过去,孙康才步履匆匆赶回来。
“回皇上,昭阳殿并无桂枝。”
“怎么可能……”宫女震惊得嘴都合不拢了。
沈念溪如寒冰般的目光直逼宫女,“没能搜出桂枝让你很诧异是吗?我倒是奇怪,你怎会一口咬定昭阳殿便有桂枝?到底是我收买了你,还是你与你背后的主子栽赃陷害于我?”
“肯定是你早就将桂枝都销毁了,沈贵人,你好狡猾。”
“你说我收买你?那你且说,我是派了何人与你互通音信的?”
看着站在沈念溪身后的敛秋,伸手指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