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应这些时日悲伤过度,郁郁寡欢,又骤然受惊,急火攻心,事到如今,我也只能给她开几副猛烈些的药方,能不能转好,就得看答应的造化了。”
“好,太医,太医你赶紧开方子吧。”
贺太医为难了,“但如今栖鸾殿怕是都没什么药材吧……”
绘书哭着点头,“是,确实如此,还请贺太医救救我家主子。”
“姑娘快起来,其实,我本也受恩惠于端大人,自然会尽我所能救治答应的,往后没两日我便会来为答应把脉,再送些药材过来,你不必担心。”
“多谢太医。”
贺太医提着药箱离开栖鸾殿,便被沐歌又叫去了枕星阁。
“微臣见过姜才人。”
“太医快免礼,我问你,栖鸾殿如今是何光景?”
贺太医将自己所见都说了一遍,姜夙鸢听得震惊。
“那可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啊,竟被如此折磨。”
“是啊,纵然微臣为答应送去药材,可答应食不饱穿不暖,郁结于心,又如何能好起来呢?”
姜夙鸢一愣,“你每日要去送药材?”
“倒也不是,每隔两日送一回。”
“太医,那你每次进栖鸾殿前,先来我这儿吧,我会让你偷偷带一些糕点进去给她的,虽说她的日子不比从前,但兴许吃了甜的,就能慰藉一些苦。”
“多谢才人,才人心善,微臣佩服。”
姜夙鸢让沐歌送贺太医出去,转头她就去了沈念溪的昭阳殿。
“天都冷了,妹妹不在屋里取暖,倒跑到我这儿来了。”
姜夙鸢感慨道,“到底沈姐姐得恩宠,屋里可比我那儿暖和多了。”
“既觉得暖和,那就坐下吧。”
姜夙鸢坐下与沈念溪说起了今日的事情,沈念溪早知端妙云难免受些磨难,却不想比她所想还要悲惨。
她的双拳都收紧了几分,若是在后宫失宠,端妙云就是例子。
“那日我就觉得事有蹊跷,如今得知有人故意指使人刁难端妙云,我便觉得我的猜测八九不离十。”
“姐姐想到了什么?”
“我怀疑柔贵嫔是自己跳下去嫁祸给端答应的。”
“啊?可是,柔贵嫔自己也摔成重伤了……”
“所以,肯定有什么让柔贵嫔对端妙云恨之入骨,让她不惜伤害自己也要与端妙云玉石俱焚。”
姜夙鸢跟着点头,“好像,也有几分道理。”
“她们背后肯定还有第三个人,只有第三人才能在这样的情况下命人刁难端妙云,柔贵嫔不久前刚失了子,能让她对端妙云下手的原因也就只有她的孩子。”
“孩子,孩子……”沈念溪恍然大悟,“柔贵嫔肯定疑心桂枝是端妙云所为,宫中唯有御花园和景祥宫有桂花树,她当然更怀疑景祥宫而非人多眼杂的地方。”
“所以,是有人叫柔贵嫔怀疑端妙云的。”
当这些事情都串在一起,沈念溪不免觉得心惊。
她明白了,那日的桂枝看似是栽赃给她,实则不然,甚至于,背后的人不在乎最后栽赃给谁,因为不管是谁被柔贵嫔记恨上,那人都乐得其见。
“呵,好大的一盘棋啊。”
姜夙鸢听了半天就被绕了进去,“姐姐,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柔贵嫔为何只怀疑端答应?哪来的第三个人?”
“想不明白就不要想了,姜妹妹,你先回去吧,改日我再去枕星阁看你。”
姜夙鸢带着满腹疑惑离开了。
走在路上她都在想,却怎么也想不明白,到最后她就彻底放弃了。
但她更坚信了一点,幸好她放弃了争夺恩宠,要不然,她的脑子根本不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