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如澜大惊,没想到自己的主动换来的竟然是百里澈的厌恶和嫌弃,她赶忙福身认错:
“妾身方才见殿下一直盯着四皇子看,还以为殿下也想要那样的亲密,却不曾想弄巧成拙惹殿下不高兴了。妾身知道错了,以后再不敢胡乱揣测殿下的心意了。”
百里渊想到以后还要利用她获取穆国公的支持,对她终究是不能像对江如许那般随意,便顺着她的道歉缓和了情绪。
他伸手将福身的江如澜拉起,走近她身边用无奈的口吻低声说道:
“我与四皇弟虽然都是皇子,但在这宫里的地位却迥然不同,许多事情四皇弟可以做,但却并不代表我也可以做。”
江如澜听到百里澈这番话后,刚才在心中郁结的难过和委屈一扫而空,她就知道三皇子不是有意要对她发脾气的,眼下他愿意同自己解释这些,足以说明他还是在乎她的。
江如澜抬眸坚定地看向百里澈,柔声回道:“方才是妾身思虑不周,今日定不会再让殿下因为我的缘故而陷入窘境了。”
百里澈脸上也终于恢复了些许的笑意,他微微颔首回应道:“走吧。”
一路上,他仍在思索江如许的事情,没再开口说话,江如澜见他沉默,也不敢再主动招惹,两人就这样一路无话走到了琳琅殿。
他们进殿后没多久,皇帝、贤贵妃和静贵人就也一同到了。
此前因百里渊一直病着,皇帝已经许久未见到他了,今日见他仍是一副面色苍白,虚弱无力的样子,不免想起贤贵妃那日所说的吐血之事,也不禁也对江如许的医术产生了怀疑。
考虑到贤贵妃今日已经准备了试探的法子,他将心头的疑虑暂且压下,开口说道:“今日算是你们成亲后的敬茶宴,都是自家人,就不必拘着了,都坐吧。”
众人落座后,贤贵妃扫视了一圈,缓缓开口道:
“今日虽说都是自家人,但毕竟是皇子们成亲后携新妇入宫的敬茶宴,该有的礼数还是应该要有的,我们这些做长辈的,可还没有喝到新妇们敬的茶呢。”
“贤贵妃所言极是,礼不可废。”皇帝出言肯定,随即转头对钱公公吩咐道,“你去着人准备一下,先让新妇们敬了茶再开席。”
皇帝的话音一落,贤贵妃、江如澜和百里澈都不由自主地朝江如许望去,倒不是因为她此刻做了多么引人注目的事情,而是这三人都知道她不懂皇家礼仪,一心想要看她出丑罢了。
侍女们端着茶水和敬茶碗进殿后,贤贵妃故意装出为难的样子,对皇帝说道:
“若是按长幼的顺序,是该三皇妃先来敬茶的,但若是按身份来说,四皇子是嫡子,却该四皇妃先来敬茶,臣妾难以抉择,还请皇上明示。”
皇帝早已看出贤贵妃心中在打什么算盘,但此刻他也存心想要试探江如许,于是便抬手朝江如许的方向指了指;
“毕竟贤贵妃的位分比静贵人高,理应先接受敬茶,就让四皇妃先来敬茶吧。”
江如许闻言,眼中并未见一丝慌乱,她从容起身,在座位上先行了一礼后,才迈步走上大殿。
从她起身到她端着茶碗给皇帝和贤贵妃都敬完茶,没出现一点错处,皇帝的脸色明显比刚才柔和了不少,但贤贵妃、江如澜和百里澈的脸上,却各有不同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