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么多盘菜,就是不知道有没有能吃的,毕竟贤贵妃能让人在桂花糕里下毒,就也一定能让人在平日的饭菜里下毒。
可百里渊现在的身体极虚,再不能让他经受一点毒了,否则他可能又要陷入昏迷了,必须在他动筷前就分辨出眼前的菜是否能吃。
江如许抓起桌上的筷子,就朝眼前的菜伸了过去。
筷子还未落到菜上,旁边就伸出了一只手按在了她伸出去的胳膊上:“四皇妃且慢,四皇子还未动筷,你怎么能先吃呢?”
江如许转过头,见说话的正是方才指责奚怀倒掉桂花糕的崔嬷嬷,顿时对桌上的菜肴更加生疑了。
可崔嬷嬷拿礼法说事,她既没法理直气壮地反驳,也没法继续不管不顾地动筷子,伸出去的手就这么僵在半空中。
百里渊看她完全没有将手收回来的意思,给崔嬷嬷使了个眼色,让她退到了一旁:“在自己府上吃饭,不必讲那么多规矩。”
江如许得意地冲崔嬷嬷笑了一下,将筷子落在了百里渊面前的那盘野兔肉上。
她放进口中嚼了两下,眉头瞬间皱了起来,这盘兔肉果然有问题,她毫不犹豫地将口中嚼了一半的兔肉吐进了渣斗内。
站在一旁的崔嬷嬷脸更黑了,她还从未见过如此不懂规矩的世家女,于是忍不住开口斥责道:
“四皇妃,你怎么能当着四皇子的面如此粗鲁地吐食物呢!”
“就算你觉得食物再不合胃口,也该一手端起渣斗,一手用帕子掩住口鼻后再缓慢吐出。”
江如许正在为贤贵妃不择手段地下毒而气恼,此时听到崔嬷嬷的说教心里更烦躁了,转头就瞪了她一眼:
“四皇子刚说了在自己府里吃饭不需要讲那么多规矩,你怎么又来管我,莫不是你觉得你才是这府里的主子?”
崔嬷嬷被噎得说不出话来,求助似的看向百里渊:“四皇子您看看,奴婢也是好心提醒四皇妃,这若是养成了习惯,往后去宫中赴宴,岂不是会丢了您的脸。”
百里渊满不在乎地笑了笑,摆了摆手:“这已经是她养成的习惯了,一时也很难改过来,若是去宫中赴宴,有我在她身边,我会提醒她的,在自己府上,就不要为难她了。”
崔嬷嬷虽是不服气,但是百里渊都发话了,她也只好作罢。
江如许得了便宜,像是为了气崔嬷嬷一样,将桌上的菜全尝了一遍,还把有毒的直接吐进了渣斗内。
百里渊觉得江如许实在幼稚,却也什么都没说只是摇头笑笑。
江如许见他拿起筷子伸向面前的野兔肉,突然喊道:“你不能吃!”
感受到来自全屋人的目光后,江如许佯装镇定地说道:“你今天吃的药和兔肉相克,所以你不能吃这道野兔肉。”
说罢,她夹了一筷子没有被下毒的清蒸鱼放进了百里渊的碗中:“吃鱼吧,清淡还有营养。”
百里渊看着碗中的寡淡无色的鱼肉,眉头皱得老高,举起的筷子迟迟不肯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