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辉再次伸手,像老鹰抓小鸡一般猛地抓住了一个彘罐人,紧接着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拳打脚踢,那凶狠的模样,仿佛要将黑狗打得魂飞魄散,永无超生之日。
此时的黑狗,已经被打得面目全非,全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已经快不成人形。他声音颤抖,近乎哀求地说道:
“哥是黑狗,不是吃屎狗,辉少,你怎么每次都能选中哥打,能不能换个人打!”
“我的地盘我做主,我的梦里当然是我说了算,我就算是指着一坨屎说它是吃屎狗,它也能变成你吃屎狗。”
“嘿嘿,辉少,不简单啊,竟然知道在梦里,那就不玩了!这把算你赢了,不过赌赢了一场梦不算什么,嘿嘿嘿!”
……
子辉只觉眼前倏地一闪,瞬间一阵眩晕感袭来。
待他好不容易稳住身形,定睛一看,一块熟悉的兽皮竟从头顶直直掉落。他下意识地伸手接住,仔细一瞧,这可不正是先前将自己紧紧裹住的那块兽皮嘛!
就在这时,原本还算安静的院落瞬间喧闹起来。
院落内外,甚至连房顶上的乞丐们,都不约而同地看向了黑狗,扯着嗓子齐声高呼:“见过黑狗哥!”
那一张张谄媚的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腰弯得极低,眼睛里满是敬畏和尊崇,真可谓是要多恭敬就有多恭敬。
然而,在这一片喧闹之中,唯有抠脚猪还若无其事地躺在地上。只见他四仰八叉,脸上挂着猥琐的神情,嘴里还念念有词地喊着:“舒服啊,舒服!”那模样简直让人不忍直视。
此时,子辉如梦初醒,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打量着四周。
这熟悉的环境,这熟悉的乞丐们,他这才惊觉自己又回到了乞族院落。
原来,刚才那如同真实一般的经历,竟然都是因为自己被那块兽皮蒙住而产生的梦境,是彘罐人的“黄粱一梦”。
方才在梦里的一切,都在兽皮落下的那一刹那,结束了。
那一刹那,时间凝固,所有的景象如同破碎的镜子般瞬间消散,那一刹那便是“黄粱一梦”。
“辉少,还是那句话,陪哥哥再赌一把,过了这一关,就算你宰了那狗日的山鸡也无妨!”一个粗犷的声音突然传来,打破了子辉的思绪。
他循声望去,只见一个少了一只耳朵的光头正摸着脑门子冲着他阴笑。
那光头身材臃肿,个子矮小。两条粗壮的小短腿中间,像是骑着一个无形的板凳,滑稽又可笑。仔细一看,这不正是在梦里出现过的黑狗嘛!
眼前的黑狗与梦里的黑狗简直毫无二致,就连那凶恶的眼神都如出一辙。
子辉感受着自己身上依旧酸痛无比,心中一阵后怕。如果未能识破这“黄粱一梦”,恐怕自己真的会命丧于自己的梦中,就死在兽皮落下的那一刹那。
子辉的目光移向黑狗脚底下的坑,心中暗暗估量。
黑狗的实力看起来不过是三牛之力,而如今自己拥有了疯牛之力,拳脚上的力量足足有四牛之力,如此一来,他倒也不惧黑狗。
唯独需要小心的,是黑狗的铁头!
只是黑狗这“黄粱一梦”的诡异手段,实在是过于匪夷所思。
只是眨眼之间,自己便差点在梦里丢了性命。想到此处,子辉不禁感到脖颈处发凉,冷汗直冒,心中感到一阵后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