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模样,诡异至极,让人毛骨悚然。
难怪他那两条腿既不挺直也不端正,像是骑着一条摇摇晃晃的板凳;难怪他的身材显得如此臃肿不堪,身材魁梧的黑狗,变成如今这副模样,原来是身上的这个大罐子在作怪。
……
那罐子,大约半人多高,其材质奇特,似土非土,似石非石,似陶非陶,很是怪异。
令人胆寒的是,罐子表面布满了向四周肆意蔓延的纹路。
那些纹路形态诡异,有的仿若符咒,有的宛如人体中的血管,而且还在不停地蠕动着,仿佛活一般,令人不寒而栗。
这罐子的模样,和那破箱子里埕坛人的埕坛简直一模一样。
此时,黑狗阴恻恻地扫视了一圈,瞧着一群惊掉了下巴的乞丐,不慌不忙地说道:
“嘿嘿,既然你们都把哥这副模样瞧了个真切,那就别怪哥掀桌子不认账,要怪只能怪你们自己命不好,那就全部去……死!”
他口中“死”字的话音尚未完全落下,黑狗的手脚就再次猛然伸了出去。
与刚才不同的是,这次他的手脚上分别带着一把石刀。
那些带着石刀的手脚飞射而出,足足飞出了一丈多远之后,竟然齐根断掉。
然而,即便已经断掉,那手脚去势不减,带着凌厉的气势朝着四周狠狠划去。
石刀过处,无论是院落内,还是院落外,甚至就连趴在房顶上的乞丐,都无一幸免地被割破了喉咙。
刹那之间,周围哀嚎声此起彼伏,犹如鬼哭狼嚎。鲜血喷涌而出,场景惨不忍睹。
整个院落眨眼间就变成了一个四处冒血的血池,血腥之气弥漫在空中,令人作呕。
那些带着石刀的断手断脚,并没有朝着子辉射去,不过眼前这极度血腥的一幕,看得子辉头皮发麻。
在这偌大的乞族院落里,方才那两百多个乞丐还在那叽叽喳喳地大声叫好。
可转瞬之间,除了那个躺在地上的抠脚猪,其余的人全部被割喉,瞬间就变成了一具具冰冷的尸体。
黑狗,不愧是令人闻风丧胆的黑狗!
……
“辉少,少了一群只知道瞎叫、不长眼睛的杂碎,接下来该咱兄弟俩好好亲热亲热,认认真真赌一把了!”
没了手脚的黑狗,彻底成了一个人彘,此时他的脸上挂着一抹阴恻恻的笑容。
“吃屎狗,我不介意!”
就在这时,黑狗身下的彘罐突然喷出了一股股浓烈的黑烟。
那黑烟滚滚,迅速弥漫开来。在这黑烟之中,彘罐上的那四个洞里竟然又极其缓慢地钻出了一双双手脚。
刚钻出的双手双脚,上面还沾染着淋漓未干的血迹,殷红的血滴顺着肌肤滑落,触目惊心。
然而,令人感到诡异的是,这双手脚的肌肤却像婴儿的小手小脚那般圆润嫩滑,散发着一种不自然的光泽。
地上的血液,疯狂朝着彘罐涌入。
等到那黑烟褪去,子辉这才看清此时黑狗的模样。
只见那之前齐根断掉的手脚,竟然奇迹般地又长了出来。
不过,新长出来的手脚明显没有原来那般粗壮有力,显得较为纤细,上面还带着星星点点的斑斑血迹。
自始至终,黑狗的表情都极度扭曲,痛苦之色尽显于脸上。
断手断脚重生的痛苦,想来绝非一般人能承受的,黑狗却愣是紧咬着牙关,连吭都没吭一声。
他神态冷漠,仿佛这新长出来的手脚根本不属于他,仿佛他早已习惯了这种非人的折磨和痛苦。
断了的手脚,仅仅吸了血后,竟然就能够重新出来,这恐怖的“彘罐术”果然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