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附和桑枝面面相觑，只能遵从主子的安排。这件事听起来有点难，实际上却不难，因为南烛宫是端木家族最小的宫殿。

尾牙想要去端木榆宫中看看那玉笛，吃了闭门羹，心情复杂，内心窝火无处释放，没想到刚从端木榆宫中出来，一路都有人跟踪，尾牙将人引到隐秘处。

尾牙问：“为何跟踪我，你是谁的人？”

来者不语，想要速战速决。

尾牙正愁无处泄愤，毫不留情，不顾防守，主进攻，不持武器，控制石镖向来人刺去。

对面的人挥舞着淬炼千年的双剑抵挡石镖，面具下的面孔似乎有些诧异这石镖的威力，更疑惑为何此人使用石镖，却选择近战，似乎坚信自己完全不会受伤。

火光石闪间，石镖反复回旋，带着面具的人终于逮到一个机会刺向尾牙，尾牙嘴角微微扬起。

剑在刺向尾牙的一瞬，竟断了，趁对方诧异之间，石镖从那人心脏处穿过，血溅一地，尾牙悄然离去。

“主子，叶熙死了，人跟丢了。”

端木翧瞬间勃然色变，万分诧异道：“叶熙跟了我一千年，各大家族能与他交手的不过尔尔，这个人，到底是何来历，给我查清楚。叶熙是怎么死的？”

“现场只有一些普通的石头，属下推测叶将军是被一颗石头直穿心脏当场陨灭的，叶将军的破命也断了。”

季荻说着将破命承上，端木翧仔细查看破命的断口，断口完整，没有划痕，并非是利物从侧面击碎，而是破命正面刺向利物时直接震碎的。

端木翧脸色发青，季荻这些少有见到能将主子气成这样的人。

端木翧沉默了一会，道：“下去吧，继续寻找他的踪迹，这次不要贸然出手。”

冷泉里。

“那个尾牙，也是师从慧空大师吗？”

“可以这么说，尾牙嘴上没有喊师父，但也十分崇敬慧空大师。”

“你可知道它的真身是什么？”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九叶冷冷地说。

“你不告诉我，我自己猜。”

“能操纵石头，防御力极强，修的是金系术法，是玄武神龟？”

九叶淡定如水地听完，然后“噗嗤”一声，轻笑出来。

端木翧目光冰凉，犹如闪着寒光的刀刃一般，九叶被这犹如毒蛇一般的眼神吓得喉咙发紧，呼吸困难。

“不是？那你告诉我到底是什么？”端木翧的眼神似乎要把九叶掐出血来。

“你这么厉害，怎么，看不出来吗？”九叶不甘示弱。

“我的手下说那家伙的真身闪着耀眼的红光，根本不能直视，分辨不清，更是闻所未闻。”

“你永远也不会猜到的。”九叶淡淡地说，暗自庆幸，还好没人可以伤到尾牙。

端木翧甩手离开。

尾牙买了一个面具，四处寻找九叶的下落。

“请问，有没有见过一个没有穿鞋，身穿绿衣，头戴木簪的姑娘？”

“没有。”

“没见过。”

……

愁云细雨，天色暗淡，路上渐渐没有行人，尾牙伸手接雨，下雨了，你一定很开心吧，可是你到底在哪里，安然无恙否？

九叶听到淅淅沥沥的雨声，心生欢喜，从冷泉中出来，见四处无人，释放本性，肆意踏着雨水，月光倒映在水里如碎玉，“尾牙，看……”九叶下意识喊出。

九叶黯然，走回冷泉，第一次下雨让九叶感到无尽的悲伤和孤独。

端木翧暗暗看着这一切，心想：真是自由散漫，是不是我对她太好了，她知不知道自己现在是寄人篱下。

端木榆宫中终于有了线索，在端木奚宫中搜到了另一支一模一样的玉笛，自端木榆宫中找到这支玉笛，从来没有向外界展示过，而且端木奚与端木榆一向不对付，证据确凿，动机也有。

这下热闹了，端木奚是端木宗主的第二个儿子，平日里低调做事，端木榆常常来挑事，端木奚忍气吞声，大家都看在眼里，若说是端木奚暗中设计陷害，情有可原，有理有据。

如今端木榆已死，端木奚嫌疑最大，端木翧仍在花天酒地，其他四大家族蠢蠢欲动，幸灾乐祸。

端木宗主嘛，虽然心疼自己的儿子，但是年事已高，最让他伤神的是该传位给谁，本来都想好了给端木榆，现在只能换人了，端木奚如今深陷杀兄的传闻之中，而端木翧嘛，端木宗主从未正眼看过，认为是这个孩子害死了他的母亲。

端木翧的母亲是端木宫主在风华山中捡到的白狐，化为人形，惊为天人，端木宗主带回宫中宠爱有加，生下端木翧后却不治身亡。

雪狐和龙马的孩子，继承了水火两种属性，像这样的孩子圣域的人皆知，在修仙方面是最低天赋属性，因为水火相克，两种力量在身体之中，互相压制。

可是有道士预言，此子必成大乱，实乃天降灾星，杀兄弑父，祸乱三界，即使他毫无修行天赋，端木宗主害怕预言成真，将端木翧关在镇妖塔狱中，直到长大见其确乃无用才赐了南烛宫。

……………………

注释：

1. “若无闲事挂心头，便是人间好时节。”出自无门慧开禅师的《颂平常心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