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疫毒因人少勉强能控制了,但人间也没有粮食,这些活下来的人只能吃以前留下来的用动物皮毛制成的物品,啃啃地上很久以前的枯树皮,还好枯花败草遍地都是,而水因疫毒影响也是不能直接喝的,不过好在经过无数先辈的尝试,他们终于摸索出能喝的水要怎么弄了。
把污水烧沸,再经过多次沙石过滤,再静置一个夜晚,当水清时便可喝了。或者是融化雪地里的冰,这样也可以获得干净可以饮用的水。天上的雨只要流经河流就被污染了,只能用器皿接来饮用,一切地下河流都是污浊的。
水的问题是解决了,烧水的柴也还有,最大的问题还是粮食的问题。
泥土也被疫毒污染了,树木已经干枯了几百年,质地较软的树已经被大家啃光了,只留下中间最硬的树干,可就算这样,还是有不少人每天都去啃最硬的树干。
一切从红土里新长出的草木都是被污染的有毒的不可食用的,以往不少人饿到无法忍受的时候,饥不择食的时候曾吃过那样的食物,都无一例外肝肠寸断而亡。
草木都干枯了,野兽也不知去了哪里,是不是都灭绝了也不知道,也就偶尔能见到飞虫。可就是这样艰苦的环境,比圣域苦上不知多少倍,一个凡人让抗疫毒稻谷长了出来。
而种出抗疫毒稻谷的正是一个叫李平的普通人。
当他第一次满怀期待睁开双眼的时候,映入眼帘的便是——族人慌慌张张踉踉跄跄寻找食物的身影,没有人庆祝新生的他,反而在担心多了一张嘴该如何喂养。
他还没有感到生命的喜悦,便懵懵懂懂地先体验了死亡的威胁,他的母亲将他生下,便日日夜夜担忧,自己饿死了不要紧,可孩子该怎么办呐?
他日日看着母亲忧虑的神情,一颗种子就此种下,深植在他的心里。
自他能够走路起,便跟随前辈啃过树皮,吃过牛皮纳的鞋底,吃过从雪地里挖冻住的野兽,总之每天都在为吃饭而烦恼奔波。
而聪明机灵的李平最能找族人意想不到的食物,他那精光闪烁的双眼,注定了他不会是循规蹈矩的凡夫。
他身手敏捷,在悬崖边掏燕窝,捅蜂窝,还发现了不少能从石头里生长出来的草木。
不从泥土里长的草木是可以食用的,但从石头缝里长出来的草木极少,要想靠这个让全天下人吃饱是不可能的,最好的办法就是让泥土中能长出能吃的草木。
可这也不是办法,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从石头上长出的食物吃了没事,而泥土里长出的血色草木却都是有毒的,但李平心想一定会有办法的。
李平每天都在想,每时每刻都在想——
要是有一种能在被污染的土壤上长出的无毒的草木就好了。
听老人说,很久以前人间还有稻谷,稻谷的种子是祖先的食物,稻谷成熟后,四处飘香,祖先们去掉谷壳,煮熟之后,白白的,香香的。
自此李平根据族人的描述,日思夜想,常常梦到自己在大树一样高的稻谷下乘凉,这株稻谷上有九个稻穗,稻穗的谷粒饱满,一粒粒落在地上,每当他低头正准备捡起谷粒时,梦便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