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星的心口变得很温软。她想严停待她这样,又怎么会是薄夜口中那样残忍的人呢。
还是说,严停也见自己可怜,怜悯自己?
她低低的问,“严停,你有没有对别人狠心过?”
严停一怔,旋即答道,“我对别人不是狠心,彻底的没心。心不是都在你那儿?”
她朝他的心口蹭了蹭,似乎想听他的心跳,好验证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他的心跳很快,像在告白。
她轻微的眨了眨眼,笑了,“哦。”
“真不跟我一起出差?”
“不去,我出差了,留洛洛一个人在家吗?你这个爸爸怎么当的。”她忍不住调侃他。
这个男人都快忘了自己还有个宝贝儿子吧。
严停心上涌过一丝暖流,“我很高兴,你这个妈妈比我这个爸爸当的称职。”
严停在床上又呆了一会儿,眼看着时间不够了,忙起床,再过不久就要去赶飞机。
吃过早饭,张妈已经将行李都准备好。
辛星适才起床,屋里有地暖,她只披了一件单薄的睡衣,脚上一双毛绒拖鞋。
她走上前,去帮严停系了领带,动作娴熟,好像做过不止一次。
严停一直眯着笑,轻声道,“真的不考虑跟我一起去?”
半个来月的时间看不到她,很难熬啊。
“不了,不过,在你走之前,我有个东西要交给你。”末了,终是把从抽屉里拿出合同递给严停。
“这是一个朋友的朋友要求帮忙的。”如果说是朋友,那人是薄夜会很奇怪吧。
只能这么说。
严停狐疑的盯了她一眼,将合同打开一页,只扫了一眼,司机便上楼催道,“少爷,得走了。”
严停合上合同,“星星,我得走了,路上看。你好好照顾自己。”
他匆忙的吻了一下辛星的嘴唇,又匆忙的转身走了。
辛星站在原地,内心忐忑,合同交出去了,结果却是未知。
过了许久,吃过早饭,又重新躺回了床上,心上是一湖荡漾着波澜的水。
少了一个人的拥抱,冬天真的好冷。
奇怪,他只是走了一会儿,她怎么就开始想他了。
她闭上了眼,人还是恹恹的。
不知几时,枕头旁的手机嗡嗡的响起来,她伸过手去接,“喂。”
“星星,你真的不打算想起来了吗?”那头林飞扬悠悠的说道。
“……过些时候吧。”
林飞扬似乎等不及了,一刻都等不下去了,他艰难的张口,“星星,其实,你本来的名字不叫辛星。”
他刻意的顿了顿。
那短短几秒的时间,像是几个世纪般漫长。
辛星只觉得有什么在心口破裂了。
像彗星来的时候,啪的一下咧开了缝的玻璃杯,错乱了时空,在什么地方,又有什么人,全部错乱。
林飞扬一字一句,像冰刀准确无误的插在了她的心脏处。
他说,“你叫洛、恩、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