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磨刀,中午有个大货要处理,昨天的册子看的怎么样了?”
刘屠悠哉的坐在小板凳上,晃着扇子问。
“粗略的看完了一遍,只细细研究了猪篇。”
“猪篇啊,猪的心脏在哪?”
“胸骨正后方,前腿左边,第二肋与第五肋之间。”
“怎么下猪头?”
“割皮裂肉难断骨,从猪脊椎缝隙里过刀,方能游刃有余。”
“哈哈哈,游刃有余,好一个游刃有余,俺老刘的屠刀可金贵着呢,天天剁骨头可不行,走,跟我去看杀猪。”
刘屠一个粗人,觉得李休文绉绉的回答可笑,乐的胡子颤颤,一拍大腿站起来,李休赶紧拿着屠刀跟上。
来到堂屋,不多时就有两个精壮汉子将一头肥猪抬过来。
猪叫的凄惨,两名汉子喘着气,对着刘屠拱手,齐声喊了一句师父。
“这是你们的小师弟李休,今天来观摩杀猪,他俩是你师兄,黑些的叫经夏,高些的叫经秋。”
两名精壮汉子冲李休点头,经夏看着李休身上的血点,垂下眼皮掩盖住心中的嫉妒。
多好的宝丹,就这么给新来的师弟服用了,师父真是偏心。
刘屠拿过李休手中的刀,拿过一个铜盆放在猪的身下,猪被倒捆四蹄,却也知道死期将至,拼命的扭动挣扎。
猪拼命的力气不容小觑,李休担心刘屠招架不住,正要上前帮忙,就被经夏拦住。
“师父能应付。”
他笑的和善,轻轻拽住小师弟的胳膊。
刘屠看起来虽然壮硕,怎么说也是年近花甲的老人,怎么能敌得过发狂的肥猪...
刘屠大喝一声,雄厚的音浪如虎啸,震散了李休的担忧,也镇住了嚎叫的肥猪,室内一时间静谧无言。
趁着肥猪僵硬,他抬手将刀扎入猪心,刀刃这么一扭,就给猪心开了个窟窿。
接下来就是放血,老汉将脚一跺,单臂扛起死猪丢入热水中。
“李休,你来。”
经过一系列处理,猪干净光溜的躺在了红色大桌上,李休接过屠刀,在刘屠的指导下分解猪肉。
哪里是筋,哪里皮厚,如何将刃插入骨缝,都学到了不少经验。
刘屠越教越高兴,直接指挥着李休将整头猪肉都完全拆解。
好苗子,操刀的好苗子,寻常人头一次见这种场面,忍住不跑都算有些胆气,上手拆肉的,不当场吐出来就算好汉。
看这李休,刀稳气定,面上无波无澜,虽然有些手生磕到骨头,很快也能凭感觉调整过来。
可惜年纪大了,错过了习武的好时候。
李休越拆越顺手,磕磕碰碰的将一整头猪都解决完毕。
刘屠看的欣喜,这时才想起来从铜盆中蘸取一点猪血,抹在门框处鲜红的对联上。
“这本桩功你先看看,等丹药吸收完毕后与师兄一起修炼。”
猪拆完了,刘屠与师兄们陆续离开堂屋。
这门桩功有一个平平无奇的名字,叫做秋草桩,整本书很薄,翻开扉页,就是小人站定的起手式。
李休一手捧着功法,一手跟着小人比划,认真的体会学习。
夏天黑的晚,李休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好,消化丹药的速度也越发快速,弄得被子上星星点点全是腥臭的血迹。
吵闹的虫鸣惊不醒熟睡的人,正是深夜,李休身上的血气散开,吸引到了黑暗中的东西。
“好香啊。”
游荡的老尸嗅觉很灵,闻到了源源不断的生人血气。
“好香啊。”
安静坐着的女诡嗅觉很灵,闻到了至阳至刚的男人精气。
刘屠珍藏的宝丹药效很好,只是不太容易被吸收,丝丝缕缕如精纯的酒香,吸引到了深巷外的来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