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屠大人真是有几位好弟子,勤学苦练,来日必成大器。”
郝忠站在门口处轻声感叹道。
“县令大人请进,我早已隐退多年,当不得一声大人,您叫我刘屠就好。”
见师父坐在树下老神在在,经秋赶紧上前一步,搬出个藤椅让县令落座。
“今日我不是县令,是来给长辈赔不是的晚辈,自然不能落坐,前几日晚辈多有冒犯,还请刘屠大人与李休小友多多包涵。”
郝忠说完,从袖口内掏出两个锦盒,分别递给刘屠与李休,又掏出了两个锦囊,递给了经夏与经秋。
“这是晚辈备的一份薄礼,还望各位不要嫌弃。”
“郝大人有心了。”
刘屠依旧不冷不热的回话。
“数年前本官一时糊涂,弄错了杜家强占良田案,此案关乎李休小友,如今人证物证俱在,正欲将犯人杜家逮捕归案,不知李小友是否有兴趣一同前去?”
郝忠陪着一副笑脸,李休与李凌青的恩怨他看在眼里,李凌青虽此时官职不高,可背靠李家这个庞然大物,前途自然无量。
而李休起于微末,却登上了夜游司这座大船,未来也不好说。
他今日来登门之前,曾动用人脉联系过穆良神官,打听这血屠到底是何来头,问李休为何能被夜游司看重。
穆良神官对此三缄其口,讳莫如深,什么都没有透露。
可有时候沉默,也是一种答案,所以他今日来向刘屠请罪,来讨好李休。
翻案?十几年前的事情还能这般翻案?
李休听到此处,心中五味杂陈,他此刻才是真正意识到,夜游司五品招讨使具体意味着什么。
“李小友可能不知,那杜家人见你久未回家,直接将你的房子强占了去,此时杜三麟占了你的房子,正张罗着相看姑娘结亲呢。”
见李休没有答复,郝忠又抛出了他的另一个砝码。
“我愿与郝大人一同前去。”
李休闻言猛地抬头,眼中熊熊怒火燃烧,当即答应了下来。
他知道这一答应,与县令的纠葛算是翻篇了,不过为了杜家人,值得。
“那刘屠大人,晚辈先将李休带走,待事情结束后会差人将他送回府上,您看?”
“劳烦了。”
刘屠此时才站了起来,面带微笑说道。
坳坳村今天非常热闹,枣红大马拉着顶气派的轿子缓缓行进,前后簇拥着神气非常的差爷。
那马是那么的高大,显得村中的泥土路逼仄坑洼。
“我的老天爷啊,这是皇帝来了吗?”
田中务农的老伯直起腰板,双手压在锄头上远远观望,口中不自觉的发出感叹。
“大人,前面路太窄了,马车不太好走。”
马车平稳停下,车夫在外面说道。
“看来我们得步行一会儿了。”
县令掀开帘子下车,眺望这多年未见的乡村田野。
李休跟在县令身后,步行在小路上穿梭,一路官差随行。
李休远远望去,他家大门敞开,一大群人站在门口,有说有笑的不知在讨论什么。
人群中一个二八少女羞红了脸,不知所措的四处张望,正好与李休对上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