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何人?”
呆滞的诡卒不知自何处出现,正正拦住骑马壮汉。
“有故人自远方来,劳烦通禀一声。”
男人未曾下马,嘴上说着劳烦,面上却一片倨傲。
“你是何人?”
诡卒却听不懂这文绉绉的屁话,只是执着发问。
黑马不屑的打个响鼻,粗糙长尾一扫,击散了山间障眼迷雾。
层层叠叠的树林自动让开一条小道,小道幽深,肉眼不知通往何处。
它优雅的抬起前蹄往前走,无视了挡在路中间的呆滞诡异。
那诡异见有人强闯,癫狂的吼叫一声,一道道诡气拧成鞭状,在空中抽出爆破声,速度极快的抽向马匹。
马儿黑毛柔顺,鞭子抽在它皮毛上,直接打滑落下,它硕大的头颅一顶,那诡卒便成了一团黑气。
“阁下好大的威风,也不太懂得礼数。”
黑色人脸自林中飞来,浮在空中与男人对视。
“昔日将军,闻凡霜。”
男人被软钉子一刺却也不恼,自顾自的报上姓名,饶有兴趣的端详着空中诡气组成的人脸。
精巧的小把戏,有意思,看来后人精进了不少运用诡气的手段。
“呵呵,你是将军,我也是将军,若人人来了都自称将军,这雾莲山不成了将军窝了,废话少说,手底下见真章。”
人脸话音刚落便膨胀变大,黑漆漆的脸盘遮住了月光,它眸光泛红,一滴滴血水从铜盆大的眼眶中滴下,直直砸向男人。
“动手就动手,怎么还哭了,今日闻某以大欺小,还望事后好将军别说出去。”
闻凡霜调侃一句,地上枯叶无风自飞,轻巧的落入他的手中,枯叶受诡气激发变大,长成一把黄伞,他握着叶柄充当伞柄,等待着黑脸的下一个招式。
他要看看今日的幽将,手段与往日有何不同。
黑马见男人视线不在它的身上,偷偷隐秘的翻了个白眼。
那伞就点大,罩得住人可罩不住它,粘腻温热的血水粘在它的毛上,让马很不痛快。
人脸见一击未能建功,端正了神色,马上的人诡气不浓,本以为是个无知鼠辈前来卖丑,谁知道居然是个棘手货色。
巨口一张,硕大黑气从中喷出,悠悠飘在天上,淅沥沥下起来血雨。
人脸吐出黑气后变成了正常大小,融入血雨中模糊难辨。
破空声自身后传来,男人只当不知,人脸一下子就撞在了他的鳞甲上,散成滴滴血渍。
一张张人面在血雨中若隐若现,望着一人一马蓄势待发。
男人不能想象这么多血渍涂在他甲胄上的场景,恶寒的决定停下这场把戏。
“好肮脏的手段,看雷!”
诡气森森直冲云霄,破开了空中的黑云,引得雷声滚滚。
一道亮光照亮苍穹,落在地面前分成了拇指粗的雷蛇,精准的劈在了每一张人脸上。
雨停云散,月光朗朗。
极闹后便是极静,天地间似乎仅剩了这一人一马。
“闻将军请进,在下孤陋寡闻不曾知道将军大名,未能及时迎接远客,还望将军莫要怪罪。”
八张人脸平铺成毯状,离地三尺飞过来,毯子上一个老夫人盘腿坐着,满脸堆笑的招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