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看似在征集意见,其实心中早就拿定了主意,将大家聚集起来不过是走个过场,不想担那独断专治的恶名罢了。
这点在场的人都心知肚明,因此也不想多说什么,称赞两句了事。
事情议罢,苍辉理理袖口准备离开之际,一道声音叫住了他。
“将军,卑职见李休已经触到了天人之限,像是要晋升破限期了,按武卫司规矩,破限期武者升为小旗,功法秘籍要对其开放,可李休毕竟是夜游司的人......”
坐在角落中的百户犹豫到最后,还是叫住了将军。
昨夜将军特地去了李休所在的烽火台上,所有守城将士都看的真真切切,二人在烽火台上的谈话不是什么秘密,早就传遍了武卫司。
将军对李休是喜是恶,他现在也摸不清楚,只好如实将心中的疑虑禀报上去。
“哦?李休要晋升破限了?这么快?”
苍辉闻言,一屁股在椅子上坐稳,饶有兴趣的发问。
他昨夜见到李休,对方还在中规中矩的聚气呢,也没有什么突破的苗头。
“属下在与执念战斗的巷子中见过一个兵丁,腰上挂着夜游令,他神魂不稳隐隐有离体之兆,像是触摸到了天人之限。”
百户细细回忆着,口中语气不是很坚定。
李虎那老东西真是傻人有傻福,白白捡了这么个好苗子,这种小辈怎么不被他手下的人捡着呢?真是一群酒囊饭袋。
苍辉扫视一眼屋内坐着的众人,心中很是不满。
鸡鸣声此起彼伏,拉开了日光序幕,苍辉突然反应过来,心中一个咯噔。
“神魂离体之兆头?他住在哪?”
屋内众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最后视线齐齐定格在掌旗使的身上。
干瘦老者颤颤巍巍的咽下口中的茶水,小声回答。
“属下,属下也不知道,他不是武卫司的兵丁,我就没有给他安排住处,可能在城墙处赁了个房子住吧。”
“哎呀,你呀你,我知道你一向与夜游司不对付,若是这小子有什么三长两短,你去应那张虎的责问。”
苍辉猛地站起来,大步跨出门槛。
“李休,李休,莫要合眼。”
李休勉力睁开干涩的眼皮,怒火中烧的从床上爬起来。
他一夜未睡,昨日又服用了焦火须,此时正困的厉害,谁知又有人在这里叫魂。
“谁啊,喊什么喊,你急着......将军好。”
脑子抽抽的疼,他开门就要骂,看清楚门前来人后紧急悬崖勒马,挤出个谦卑的笑容。
“真活泼,一大早就这么怒气冲冲。”
见李休还能开门瞪人,苍辉这才放心下来,打趣道。
“那是喜极而气,见到将军我太高兴了,将军里面请,啊不不,寒舍简陋,怕污了将军的眼,我们还是去......”
李休飞快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也不管苍辉听不听得懂,只想赶紧结束这个话题。
他邀请将军进屋,两个人一直站在门口也不合适,又想到自己屋里的情况,赶紧换个说辞。
可苍辉却不听那么多,推开挡路的李休就往屋里进。
“你就住这种房子?”
屋子很小,一眼就能将其完全收入眼中。
一张床,一口锅,两三陶碗,便是这个家的全部内容,连多余的椅子都没有。
嘴上是嘲讽,心中却满满追忆,苍辉记得,他年轻时也曾住过这样的屋子。
穷,格格不入,遭人排挤,那真是一段难忘的日子。
“咳咳,好男儿不必拘泥这些外物......”
李休问的脸上发臊,扫视一圈,也不知道该请将军坐在哪里。
“你师父都教过你什么法门,且细细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