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借你吉言，但愿我们的日子都越过越好。

咦？你如何知晓我有个儿子的？”孙二娘突然想起刚刚张小艺的话，不由觉得奇怪。

张小艺心下咯噔了一下，自己怎么说漏嘴了，她假装愣了一下才道，“我说了么？”

“你是说了呀！”孙二娘肯定地说，面上的笑渐渐收了起来，眼里透着警惕和一丝怀疑。

“没有吧！姐姐你怕是听错了吧，你有儿子我不知道呀！”张小艺十分镇定，只要我咬死不承认就是了。

“你没说吗？”孙二娘见她神色不像撒谎，不由开始自我怀疑。

“我肯定没说呀！今天我刚认识你，去哪里晓得姐姐有个儿子，不过姐姐你长得这么美，你儿子一定也很招人喜欢才是。”张小艺又开始拍马屁。

“哪里哟，老都老了还美，不过我当年在我们那个屯的确也是数一数二的俊俏姑娘，十里八乡上门说媒的把门槛都踩平了，我那死鬼相公以前也是个秀才，也是会识文断字的，不然当年他也娶不到我……”孙二娘感慨道，面上忍不住露出怀念之色。

张小艺看得出她这些年一定过得不容易，不然她也不会干这个行当，一个女人家，是被生活逼到了何种份上，才会走上这条路。

她闷闷地放下铜镜，望着孙二娘张了张嘴，却是一句安慰她的话都说不出口，自己真的好坏，要是孙二娘知晓了她这一辈子都是别人安排的，她一定更绝望吧！

“唉呀！我说这些干什么！真是不害臊。”孙二娘突然发现张小艺一脸凄凄地望着自己，不由一下回了神。

“瞧你那是什么神情，没事儿，谁又不老呢，等大家都老了，就一样丑了。”孙二娘为了让张小艺开心起来，连忙打趣道。

“姐，你有没有妹妹。”张小艺知晓她没有，她是家中独女，她相公是倒插门女婿，是个孤儿，他是个穷秀才，活着时在他们屯当教书先生。

“我没有，倒是极想有你这么个妹子，嘴甜心软还这般会哄人，我已经多少年没像今日这般开心过了……”

孙二娘说的是真心话，不知怎地，她总觉得这个姑娘一定不是一般人，总觉得信了她的话，日子就真的会好起来，日子会越过越有滋味。

“那我就是你妹妹，要不……我们结拜吧！”张小艺突发奇想，如果她同孙二娘结拜了，接下来的事应该就好办多了。

“那怎么行？！不可不可！我虽不知你打哪里来，又要往哪里去，但我总觉得你是个有大能耐大出息的人，我孙二娘一个乡野村妇，一个女人同你结拜，我也帮不上你什么忙。”

孙二娘觉得张小艺纯粹是在说笑，这种事就像戏文里唱的那门不当户不对的公子小姐要私定终身一般荒诞。

“乡野村妇怎么啦！妇女能顶半边天！姐姐你生娃养娃挣钱哪比那些男人差，你去扒拉一圈这京城，那些高门大院的公子哥可不一定有你的能耐！如果有，就叫他们也生个娃给你看！”张小艺生在新世纪，这些旧时的陈腔滥调最不爱听。

“咯咯咯咯！唉哟，笑死个人！你个小东西就是胡搅蛮缠，哪有这么比的，好好好！我依你！”孙二娘被逗得笑个不停，不由花枝乱颤。

两人抱来两坛烈酒各自倒了一碗拿来一把小刀往各自粉嫩的手掌那么一划拉，两人疼的一哆嗦，不由相视一笑，同时举起掌改握成拳，一用力，血便哗啦啦浸入了碗中酒，二人豪气万丈，学着男人们的样子焚香敬天，各自报了生辰八字然后便姐妹对拜，举拳明志发誓完了又敬了一轮天，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脖子一仰，酒便灌入了二人的口中，尔后同时把碗高高举起砸在了地上，两人抱拳，一个叫了一声姐，一个叫了一声妹，便礼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