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看这些酒瓶子,四爷喝了这么多酒,无非是心情不好想发泄一下情绪,可是正常人发泄,都是随心所欲,有的人酒后胡言乱语,有的人酒后有暴力倾向,有的人喜欢把酒瓶子砸碎,有的人喜欢肆无忌惮地大吼大叫,因为这样才能把心里的愤懑都倒出来。”
“可是你看看咱们四爷,不但没有摔酒瓶子,没有大吼大叫,还把酒瓶子摆得这么整齐,而且刚刚出门的时候,你看他整整齐齐的样子,没有一丝烟火气,说明他一直在压抑自己的情绪,压抑情绪就像建堤坝堵住河水流淌,早晚有一天会憋出大事的。”
欧阳青握着拳头,压低了声音:“怎么办?你是医生,你说怎么办?”
张万寿瞥了欧阳青一眼:“你问我,哼!我问谁?”
欧阳青:“你是医生,我不问你我问谁?”
张万寿:“心病还需心药医,解铃还需系铃人。”
欧阳青:“我要是知道是谁给四爷系的铃铛,我不早把她抓回来让她给四爷治病,然后再把她掐死啦!”
张万寿无奈:“欧阳,你天天跟在四爷身边,比我了解他,我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欧阳青颓然地坐在了沙发上,把脸埋进手掌:“再这么下去,不知道会出什么乱子。”
张万寿:“出乱子都是小事。”
欧阳青抬头看张万寿:“你什么意思?”
张万寿目光犹豫了一下:“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在国的时候,有一天晚上,四爷在自己的床上发现了一根女人的长头发。”
欧阳青神色怔忪:“记得,那是一个女佣的头发,那天晚上,四爷把大家折腾坏了,把整栋别墅都打扫了,他不允许任何地方有女人的长头发,然后把所有女佣都辞退了,怎么了?这和四爷的病有关系吗?”
张万寿:“当然有关系,自从发生这件事以后,我就一直提心吊胆。”
欧阳青:“你在担心什么?”
张万寿瞅了瞅门口,一脸犹豫。
欧阳青:“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你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张万寿:“我担心……担心四爷会神经分裂。”
“什么?”欧阳青腾地站了起来。
“你小声点儿。”张万寿立刻紧张兮兮地说。
“神经分裂?神经分裂不就是精神病?”欧阳青瞪大了眼睛。
“是。”张万寿紧紧地皱着眉头。
“万寿,你可不能瞎说,说四爷有精神病,你知道意味着什么。”
“我当然知道,可我是一个医生,是医生就得实事求是,四爷的表现就是神经分裂的征兆,他觉得头发很可怕,为了一根头发而兴师动众他因为一个女人碰了他一下,而洗无数次手,甚至把手都洗破流血还有一次,他一个人在书房里,他的水杯里有一点儿水,他想把那点儿水倒掉,可是他连续倒了二十几次都不满意,我在门口看见这一幕的时候,欧阳,我当时……我当时都要崩溃了,因为这些都是神经分裂的典型征兆。”张万寿脸色苍白,嘴唇哆嗦着。
欧阳青六神无主地看着张万寿:“万寿,怎么办?怎么办啊?”
张万寿摇头:“没有办法,我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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