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的二伯变成了自己的生父,二婶成了自己的生母,爸爸成了叔叔,妈妈原来是自己的三婶。
太可笑了,那自己是什么?
原来自己打小以来,受到的全部宠爱,只是因为自己并不是他们的骨肉。
对了,就像是我们小时候去亲戚家做客,不管我们闯了什么祸,挨打的总是亲戚家的小孩。
那是因为我们是别人家的孩子,他们是不会打骂别人家的孩子的。
怪不得我每次闯祸了,爸爸总是会一笑而过。
怪不得妈妈那么暴躁的脾气,却也从来没有打过我一次。
怪不得哥哥总是帮我背书包,总是护着我走在乡间田野。
怪不得二哥在听到我被欺负后,便会急匆匆跑去跟别人干架。
原来一切的原因,都只是因为,我是二伯家的女儿,我是他们家的客人。
奇怪了,我明明在笑着,为什么眼泪却不停的往外流淌着呢?
今天是我十五岁的生日,应该是吧,我好像已经好多年没有过生日了吧?
那个家实在不想回去,父亲是人民公仆,基本上很少见到他回家。
虽然严肃的他,总是在我面前笑容满面。
但是,总觉得差了点什么。
至于那个女人,不提也罢,生出来又不管我,当初就应该把我捂死才对的。
对了,我还有个弟弟,对于他我很熟悉了,小时候长得胖圆胖圆的,很可爱。
每次他来我们家做客,我还把珍藏的小零食和他分享,没想到现在他真的成了我的弟弟。
以前的家也不能回去,总不能再去打扰老爸老妈,噢不对,现在是是三叔三婶,不能给他们添麻烦了。
想着想着,黎星语觉得走的有点累了,于是便缓缓地坐到了树林旁边的石凳上。
感受着石凳表面的那股冰冷,尽管身体不受控制地打了个寒蝉,不过心里面还是很舒服的,因为石凳的温度,和我心里的温度,是一致的。
缓缓地卷起左手的衣袖,看着左手臂上那密密麻麻的划痕,黎星语仔细地数着。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每当自己觉得难受,就会拿起小刀,在自己的胳膊上来一下。
一开始觉得有点疼,但随着那红色的血液流淌出来,又好像有一种将心里面的阴霾,赶跑了的感觉。
不过还是没能瞒住母亲,也是,不分季节,我总是穿着长袖衣服,换做是我也会怀疑。
我应该划在大腿上才对的,这样就算穿着长一点的短裤,也不容易被他们发现。
母亲流着泪抽了我一巴掌,但是我并不感觉有多疼。
后面她又抱着我大哭了起来,嘴里还不断给我道歉。
不过我没有怪她呀,划胳膊这个事情,又不是她的错,对吧?
想到这里,只见黎星语渐渐地收起了笑容,用带着泪痕的双眼,缓缓地看向了天空。
奇怪了,明明太阳公公这么炽热,为什么周围的空气,还是那么的寒冷呢。
后面他们带我去了一趟医院,连平时工作很忙的父亲来了,医生说我这是抑郁症。
抑郁症是什么病呢?我身体明明很好啊,非要给我开那么多药。
那些药我真的不想再吃了,从小我就讨厌吃药,还那么一大堆,每次都要分三次才能吃完。
嘿嘿,我今天早上就没吃,反正我吃没吃他们也不知道。
好喜欢自己一个人呆着,嗯,就这么坐着吧,等下午上课铃响了再回教室。
……
“天啊!做不完,根本做不完!”
已经中午一点了,看着电脑屏幕里的那些楼盘档案,杨淑娟觉得自己就是一头老牛。
“好想谈一场恋爱啊!好想和闺蜜去逛街啊!”
杨淑娟来这个公司已经半年了,但每天还是重复着这些平淡的工作。
每次当她看见那些销售部的老员工,口若悬河地为客户介绍楼盘情况的时候,她就会很羡慕。
那是因为她本来就是个坐不住的人,当初就是看见他们这些房地产中介的员工,男的都是西装革履,女的都是丝袜高跟,才想着来这个公司实习的。
白领啊,那是在电视上才能看见的。
屁!还不都是社畜。
不过抱怨归抱怨,杨淑娟的性格,决定了她并不是那种,会轻言放弃的人。
于是在她咬牙切齿地啃了一口面包后,便又将头埋到了电脑跟前,继续打起了字来。
杨淑娟的家庭,在她小时候还是挺不错的,从她爷爷辈开始,便经营着水果生意。
后面爷爷又传给了他爸爸,日子虽说不是特别富裕,但也算得上是过得红红火火。
正当她以为,这种日子可以伴随着她成长。
自己的父亲居然学会了打麻将,而且还是玩到废食忘寝那种地步。
有一次母亲只是抱怨了他几句,他就把母亲狠狠地骂了一顿,还打了母亲一巴掌。
那时候自己整个世界都崩塌了,原本幸福温暖的家,逐渐变得诡异了起来。
不过,还好,后面父亲在输光了所有钱财后,总算是浪子回头了。
而且,通过这些年的观察,终于确定了父亲已经戒赌,并且重新做起来买卖后,她便彻底放心了。
想到这里,杨淑娟觉得自己浑身都充满了力量。
“哼,社畜就社畜吧!回家让老妈给我做顿好的补补就行,加油,杨淑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