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枉啊,皇后娘娘素来待人宽厚,妾身敬重不已,决没有生过半点害人之心!定是彩蝶那奴婢不看路,意外冲撞了皇后,求皇上明鉴!”萧婕妤眼泪霎时就流了出来,但声音还算镇定。
容贵妃静坐在皇帝左下位,始终不发一语,见皇帝转头看向自己,便说道:“将那彩蝶带来一问便知。”
不一会彩蝶带到,顿时跪倒在地,求饶道:“皇上饶命,昨日是奴婢走路不慎,踩中了皇后娘娘的裙角,都是奴婢的错,奴婢心中十分惧怕,才向萧小主告假。”
“你从实招来,背后可有指使之人?”
“没有没有,都是奴婢不小心,冲撞了皇后娘娘和皇子,还请皇上饶命!”彩蝶不停地磕头求饶,眼角余光看到萧婕妤冰冷的眸光,她的妹妹彩鸢还在萧婕妤娘家当差。
“好你个走路不长眼的东西!亏得我将你带进宫中伺候,竟如此不堪重用,冲撞了皇后不说,还差点害了皇子。”萧婕妤一巴掌打到彩蝶右脸上,打完又转向皇上和淑妃道:“全凭皇上和娘娘处置,妾身绝无包庇之意。”
“萧婕妤说得轻巧,从来这奴婢帮主人办事,若事败,不经过严刑拷打是不会轻易供出背后主使的。”王美人冷不丁地又冒了出来。
“你什么意思?皇后娘娘向来亲和,与我亦无仇怨,伤了她对我有什么好处?”萧婕妤大声地反驳道。
“只怕你是想借皇后娘娘去伤其他人。”容贵妃一脸了然地看向宋卉儿,众人听这么一说,心中顿时有了猜测。
这个其他人还能有谁?当然是如今最得宠的玉昭仪了,她一来便夺了萧婕妤的盛宠,任谁也咽不下这口气,更何况“十日召幸”本就惹了众怨,只可惜失败了,谁不想河蚌相争,渔翁得利呢?
宋卉儿这才想到自己身上,她终究是现代人思想,还未完全适应这宫斗的环境。原来萧婕妤是想害她啊!正当萧婕妤还想辩驳,突然那彩蝶起身抽出侍卫的佩剑,一个转身抹脖子自刎了!
“护驾护驾!”李大全见彩蝶拿剑,迅速反应喊道,更多侍卫涌了进来,但见只是宫女自刎,便又挥手让其退了出去。
血溅了萧婕妤一身,因为她离得最近,她近旁的人也吓得忙忙躲避,有的侧身,有的用袖子遮挡,那反应不及的,少不了脸上都溅了血。
还好离皇帝和高位妃嫔距离较远,血没有溅到他们身上。
这下死无对证,萧婕妤顾不得脸上的血迹,暗自松了一口气。
宋卉儿心中却是翻江倒海,这还是她第一次亲眼见到有人自杀,还是抹脖子的方式,只见彩蝶倒在地上,鲜血泊泊地从她的颈动脉流出,她还没有完全断气,胸口还在剧烈地起伏着,嘴角也溢出鲜血,侧着脸看着萧婕妤,似还有话要说,但终是没有说出来便没了气息。
被溅了血的妃嫔都强忍着,她们从小被教育任何时候都不可失了体态,尤其在皇帝面前,就算心中如何害怕,也还是规矩地坐在座位上,让宫女小心地拿手帕为其擦拭。但宋卉儿却忍不住了,捂住嘴跑了出去,在廊下“哇哇”狂吐,将昨日吃得甜品都吐了出来,却全是苦涩之味。
众人在殿内听得那“哇哇”声,感觉甚是粗俗,果然是小国来的,这点忍耐力都没有。
郑淑妃拿手帕轻捂嘴鼻,拿眼看着宣仁宗的反应,容贵妃知道她的心思,不过是想看看皇帝是否会因此厌弃玉昭仪,而在场有这个心思的也不止淑妃。
“如今死无对证,也只得信了是意外。”容贵妃说罢便朝李大全递了一眼。
“还不赶快将这死人抬走,没看见吓着昭仪娘娘了吗?”李大全拂尘一扬,尖声对着门口的侍卫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