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大雨倾盆,今日晴空万里。
街道上行人熙熙攘攘,每个都穿着肃穆低沉。
今天是追思会,对逝去的三位议员进行悼念与追忆。
不过这对于在路旁小公园里喝的烂醉如泥的两个人来说,却是毫无意义。
“——吨吨吨!”
琥珀色的酒液如湍流一般冲入蔚的喉咙,酒精灼烧的喉咙火辣辣的,却丝毫冲刷不掉她内心的阴霾。
自己的妹妹,已经不复存在了。
不——
蔚眯起的双眼前浮现出一道活泼好动,对一切都抱有强烈好奇的小女孩,她的笑是那么纯真,她的眼神是那么闪亮。
可当这个小女孩浮现在眼前的时候,很快就被一个阴沉疯癫的少女所取代。
细长的蓝色马尾挂在身后,甚至拖在地上。
纤细的手臂和紧致的肩膀上挂着蓝色的云纹,那张自己熟悉又陌生的脸写满了阴郁,一双粉色眼眸蒙上一层阴霾,嘴角噙着神经质的笑容。
少女将女孩击的粉碎,令蔚的心隐隐作痛。
自己记忆中的爆爆,那个像只跟屁虫成天缠着自己,总是要证明自己的妹妹已经不在了。
现在的她,是金克斯。
一个祸害!
蔚闭上眼睛,又狠狠灌了一大口酒。
从昨夜到现在,喝了多少她已经记不清了。
她唯一记得的就是自己心里的苦闷怎么也吐不完,心头的郁火不管喝多少酒都浇不灭。
嘴巴留嘟嘟囔囔的已经不知道再吐什么苦水的蔚,眼前浮现出凯特琳的眼神。
她的眼神是那么的无助,是那么的彷徨,是那么的可怜。
她需要自己,需要自己与她一起并肩作战。
就像是曾经那样,她想要从自己口中重新听到“小蛋糕”这个独属于她的绰号。
可惜,自己没办法迈过那道槛。
也没办法,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抛下过去的仇恨与愤怒,加入她们。
抱歉呐,凯特琳——
抱歉呐,范德尔——
抱歉呐,爆爆——
我真是个糟糕透顶的家伙!
心中苦闷如杂草越发旺盛,蔚丢掉手里空掉的酒瓶,抬手去摸其他的酒瓶,看看还有没有能够拿来喝两口的。
至于外面公园行人投来的诧异眼神?
她不在乎!
反正,她是一个在上城格格不入,在下城没有归宿的边缘人。
随你们去看吧!
“蔚?蔚奥莱!”
稚嫩清脆如刚离巢的百灵鸟的嗓声令蔚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执法官那一身蓝灰色的狗皮。
说真的,执法官的衣服丑爆了,还带着那么别扭的帽子,偏偏摆出一副趾高气昂,高高在上的模样。
就像曾经的那个马可斯——
自己怎么可能去做执法官,怎么可能和她们为伍。
“你是?”蔚摸到一口酒瓶,晃了晃发现是空的,随手就丢了出去,“还有,你怎么知道的我的名字?我可没记得招惹过你。”
少女刚要张口,却像是胆怯的小鹿很快低下头,目光闪躲的她频频望向蔚。
“我是初级执法官诺伦.....”女孩挺起胸膛,闪躲的眼神终于定格在蔚的脸上,她又补充道:“麦迪。”
“另外关于你的名字,你的脸上不是写着呢吗?”
蔚翻了个白眼,坐起身来的同时,也瞥了一样旁边的那个蓝色皮肤的执法官。
这些家伙是什么来着?
瓦...瓦....对了,瓦斯塔亚!
一种有着动物特征的特殊人种,有传言称他们天生就掌握着魔法,更有比寻常人悠久的寿命。
在以前的皮城和祖安,瓦斯塔亚的数量很少。可自从海克斯飞门出现后,他们的数量才多了起来。
有钱的留在上城,为自己谋一条出路。
没钱的去往祖安,想办法给自己弄个小窝,然后等待机会。
这个蓝脸的瓦斯塔亚一定是前者,瞧瞧那眼神,就像是防贼一样。
啧!
心里不爽的蔚没有什么好脸色,呛声开口道:“那么两位‘尊敬’的执法官有何贵干呀?随机抽查还是强制驱逐!”
“不,不是——”麦迪·诺伦连忙解释,她只是偶然看见蔚,又因为近些日子总是听到有关蔚的传闻,这才壮起胆子上来认识一下。
她就像是只好奇心很重的小麻雀,说出了凯特琳为了蔚与执法官们相互争执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