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斯——”
梅尔注意到杰斯落寞的神情,快步走过来,想要出声安慰。
杰斯却是抬手示意她不要说话,自己拎着战锤转身离开。
不管是什么时候,他的确是来的太晚了!
维克托病重的时候,他很晚才发现!
底城发生暴乱的时候,他作为议员也是很晚才知晓。
想要以身作则,拨乱反正,却害死了一个无辜的孩子。
就算是现在,一次针对上城的袭击,他也慢了一步。
注视着杰斯离去的背影,梅尔刚要开口,她的秘书依罗拉来到她的身边,冲她摇了摇头,“还是给他一些独处的时间吧,另外这里还有一堆烂摊子等着你呢!”
梅尔注视着杰斯寂寥的背影,深深地叹了口气。
的确,现在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她的注意力要放在眼下。
“马上统计人员的伤亡情况——”梅尔转身进入了工作状态,指挥着众人救治伤员打扫战场的同时,她也来到了凯特琳的身边。
“凯特琳,关于那个神秘人,你有什么头绪吗?”
“说实话——”凯特琳苦笑一声,“并没有。”
“我自己到现在都还是懵的,他从出手到离开,展露出的情报与细节,实在是太少太少,就连我一时间也没有任何头绪。”
“不管如何,一定要找出他的真实身份,现在的皮城,需要他这样的人来助我们一臂之力!”
“助你们一臂之力?”蔚皱着眉头挤进两人的交谈,“祖安已经被你们害的够惨了!”
“你是蔚小姐,对吧。”梅尔皱着眉头,与蔚进行对视,蔚冷声一声:“没想到皮城大名鼎鼎的议员会知道我的名字,我还真是不胜荣幸呀!”
“皮城对祖安如何,我们在这里暂且不论。”
梅尔转过身,示意蔚来看眼前这幅惨状。
“可祖安对于皮城的伤害却是切切实实的!”
“那还不是你们——”蔚的话语声被一阵整齐的脚步声打乱,梅尔听到这钢铁战靴敲击地面的声音,不在理会身边的蔚,转而是看向会场的大门。
看向她的母亲。
“母亲,您来的可真是时候!”
梅尔快步走向安蓓萨,安蓓萨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这一切,淡淡的道:“我接到了来自议会的求援,所以马不停蹄的赶过来了!”
“可现在看来,我是来晚了。”
“的确,您是来晚了。”
梅尔很清楚自己母亲的秉性,也知道她想要什么。
板着脸出声的梅尔道:“一切动乱已经由我们皮城人肃清,同时罪魁祸首也已经被抓捕归案,就不劳您费心了。”
安蓓萨收回了目光,落在梅尔的脸上。
自己的女儿此刻正在用一种护食且防备的目光注视着她,这让她气恼之余,也有些欣慰和好笑。
曾经那个软弱的女儿,如今总算是有了脊梁了。
只是还太软弱。
“我知道。”安蓓萨转身就走,在临走之前,她低声诉说道:“看到你安然无恙,我很高兴,梅尔。”
梅尔冷硬的面色瞬间融化,嘴唇嗫嚅的她目送自己母亲离开。
依罗拉来到梅尔身边,抬手搭着梅尔的肩膀,以示安慰。
待到自己母亲的身影从视线内消失不见,梅尔低声嘱咐依罗拉道:“依罗拉,想办法查清那个神秘人的身份。”
“您不是让凯特琳去——”
“总不能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
与此同时,离开了会场,回返自己落脚地的安蓓萨也对着身边的雷克托斯开口道:“发动战争石匠,让他们在最短时间内查清楚会场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又是谁打搅了我的好事。”
雷克托斯这个沉默的汉子微微顿首,转身前去安排。
安蓓萨走在街道上,注视着眼前富庶的城邦,拳头用力攥紧。
皮尔特沃夫,她一定要拿到手里!
.........
临河工坊,工坊实验室内。
“好疼——”
林克刚一回到自己的工坊,就迫不及待的将身上的外骨骼脱了下来。
外骨骼屹立在原地,如同最忠实的卫兵守望着林克的安全。
林克走了几步后,就把自己的靴子、裤子乃至于上衣全都脱了个干净。
此刻的他,身上满是因为使用外骨骼带来的青紫瘀痕,更有被齿轮高速运转下释放的热量烫伤的伤痕。
呲牙咧嘴的他,艰难的走出工坊,来到宅邸里面,找出了医疗箱。
工坊内的一切生活措施都是齐全的,医疗箱自然也包括在内。
找出药膏的林克,将药膏涂抹在身上,每每触碰到伤处,就让他的脸皮一阵抽搐。
为自己涂好药膏的林克,手掌在医疗箱里翻捡起来,寻找着绷带。
不多时,给自己上好绷带的他,这才长长呼出一口浊气,躺倒在沙发上。
瞥了一眼外面的明媚阳光,害怕会有人这个时候过来摆放的他,有强撑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工坊里面,一头扎在自己的折叠床上。
现在他什么也不想管,只想睡个昏天黑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