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承风自己幼年丧母,看着飞鸿为养母愁苦,心有戚戚,放缓声音道:“哎哎,好了好了,本官只是告诫你,不可任意妄为。知道你救母心切,可你这样连日外出,主顾家的活都不用干了吗?我记得你说过,这家人对你挺好的。”
“……大人明鉴,主人家原先是对我挺好的,只是后来主母不知在哪听说了三娘犯的是这种事,怕我有样学样坑害他家……便给了我一笔钱,让我走了……”
洛承风沉默半晌,才说:“这也是人之常情。好叫你明白不该走歪门邪道!明明是家挺好的主顾,愣是作没了,这教训你要铭记!”
飞鸿挺意外,这老学究居然还记得她的这些琐事,点头诚恳道:“小女谨记。”
洛承风没再继续和她掰扯工作的事,转回主题:“你说死者叫徐福,除了是从小厮嘴里套来的,可还有其他证据?”
“大人,您明鉴,那家子既然有心隐瞒,自然是把证据都收拾得干干净净,我不过一介女流,怎么可能还找到其他证据?”
“你还知道自己是一介女流呢?一介女流有你这么大胆去人门口支摊子套话的吗?万一里头真有凶犯,对你起了杀心呢?”老学究没忍住,又开始叨叨叨。
飞鸿一捧心口,眼含星子道:“大人是在担心民女吗?”
洛承风一噎,顿时忘记接下来要骂什么。
飞鸿小脸一粉,低头道:“就知道大人最是体恤百姓的!”
一记马屁化解了前一个问题的暧昧,洛承风干咳几声顺坡下驴:“你知道就好。你这么一个弱不禁风的小女子,不该去冒险查案,查案该是我们的事情。”
飞鸿乖巧地点点头:“大人英明神武,一定能让案情水落石出。只是,您千万小心,那个管家是个会武的,你可莫要受伤。否则……百姓们该是要伤心的。”
这话说得含蓄,联系上下文,她是用“百姓”指代了自己,她觉得洛承风不傻,应该能被撩到。
没想到洛承风的关注点落在了另一处:“你怎么知道管家会武的?难道就因为他力大无边?可这话是从小厮口里说出来的,你怎么就确信小厮跟你说的是实话?”
【大哥!因为这些都是我编的呀!我总不能告诉你我昨天晚上跳进人家院子和人打了九九八十一个来回吧!】
飞鸿一边在心里吐槽,一边低眉顺眼地说:“人家只是个弱女子,跟着三娘学了点看卦算命的本事,原是什么都不懂的。那个小厮怎么跟我说,我便如实都来告诉了大人……至于是真是假,我想着大人明察秋毫,总能查清楚的……”
一通马屁,又把洛承风捋沉默了。
他在心中暗道:【这话说得没毛病,普通百姓确实无从分辨消息真假,唯一能做的就是把知道的都告诉我们,让我们去核实论证。哎,这小女子有勇气去探查杀人案已是不易,我不该再苛求于她!】
这么想着,洛承风终于对飞鸿露出和煦笑容,道:“本官知道了。你且先回去,剩下的事情交给本官吧!”
“大人!”飞鸿软糯糯地叫了他一声,“大人,小女还有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