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春花终于不再犹豫,咬了咬牙合上木匣。
她为啥还要像从前那样不自信,她现在已经不一样了。
她嫁人了,还嫁了个大好人、救命恩人。
且有个一样是大好人的婆婆。
都说好了要报恩的,不能只是心里喊喊口号。
不会做的,她要学。
不光要学,还要学好、做好。
季春花接过孙巧云手中挂着红绳的钥匙,丰软白嫩的脸上写满了认真。
甚至近乎虔诚地颤抖着手,挂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塞进了红色棉衣的衣领。
孙巧云赶紧道:“去吧去吧,带着匣子叫你爷们儿领你去新房。”
“妈累了,就先歇下了。”
“好。”季春花乖巧应下,开门之前却仍不放心似地扭头,
软乎乎地说:“妈,我出去以后您可得抓紧把鞋脱了。”
“您,您得叫脚丫子出来松口气儿!”
“噗——”孙巧云乐得直颤肩膀,心里又暖又酸,忙点头,“好,好。”
“妈一会儿就脱。”
季春花这才拉开门栓,迈了出去。
却未想刚迈出另一只脚,冷不丁地一抬头就吓了一跳!
“!”季春花抱着木匣,差点直接踉跄。
她仰起头,只见段虎虚么着一双凶戾幽深的眸,满脸狐疑。
他伸手就攥住季春花的胳膊,顺着门缝儿问:“妈,您要歇了?”
孙巧云说:“是是是,快把门给我关上吧。”
“你差不多也清清场儿,别叫你媳妇儿等太久。”
段虎嗯了一声,说您甭管了,睡吧。
反手就关上门。
他拽着季春花往院里走,一直没吭声。
季春花不敢挣歪,可单手又抱不住木匣。
她只好哼哼似地小声道:“段虎,你先放开我,这个木匣太重嘞,我一只手整不了。”
段虎脚步微顿,终于扭脸垂眸看向她怀里的木匣。
他深浓眉峰微挑,“嚯”了一声。
痞气又野悍地笑:“我妈这真是把所有家底儿都亲手交给你了啊。”
季春花听这话,却不禁犹豫,“... ...那你是不乐意吗?”
段虎顿时脸一板,伸手就掐她嫩呼呼的脸蛋儿,“你这眼珠子到底要不要了?”
“你哪只眼瞅出我不乐意了,嗯?”
季春花被他掐的有一点点疼,不是很疼,
可他粗糙指腹上长着层厚厚的茧,蹭得她痒痒。
她不自觉弯起盈盈水眸笑,“你别掐我,可痒嘞!”显得丰软脸颊愈发白嫩透亮。
段虎动作骤然僵住,缓缓收手。
却见只是没用劲地这么蹭了一下儿,她脸蛋那块的皮肉就红起来。
好像生生画上一道儿红胭脂,好看动人得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