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突如其来的气势汹汹还真差点儿给段虎惊着了。
不过他很快就缓过来了。
垂着漆黑眼眸睨着她,痞气地扬了扬眉,“你这不是能痛痛快快的么?”
“那总给老子整那上不来下不去的完蛋劲儿做啥?”
他伸手掐她脸蛋儿,甚是满意的瞅见指腹下的嫩软皮肉又泛起一抹红,龇牙道:“以后还这么说话。”
“老子爱听。”
季春花又被他笑懵了,下意识乖巧又绵软地点头。
随后便见段虎再次单臂越过她肩膀,重新将门栓拉开。
他侧身挤她,她赶紧让道。
段虎拉开门,“我去清场儿,把那帮酒蒙子都赶出去。”
说完,他陡然卡住。
再开口时语气中透着几分僵硬和热意,扭脸儿道:“今儿是正日子,你搁这乖乖等着老子。”
“不许睡觉!”
“啊,”季春花先头没反应过来,只点头,“我不睡,你放心吧。”
段虎闻此一僵,闷闷地嗯了声。
随后有些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开门离去。
直到门被碰上以后,季春花不经意间侧眸看向里间时,才后知后觉地浑身一抖——
屋里,那宽敞又干净的土炕上,铺满了大红色的被褥。
隐隐还能瞅见被褥下头的桂圆红枣、还有花生瓜子。
季春花耳边顿时传出蜂鸣声,如同拉长的警报。
方才段虎提到的“正日子”仨字儿不停地在脑子里晃来晃去。
季春花不忍低声喃喃,“正日子... ...指的是洞,洞房吗?”
说完,她整颗心都随之提到嗓子眼儿。
季春花虽没处过对象,但到底已是二十有二。
上辈子又经历了季琴结婚。
加之,这村里无论是爱唠别人家事的妇女同志们,还是愿意扯荤段子的粗汉子们,都经常光天化日、口无遮拦。
所以很多土生土长在这里的娃们,最开始知道男女之间的事情,并非缘于自个儿的爹妈,
而是外头的闲言碎语。
季春花失神地瞅着藏在被子底下,象征着“早生贵子”的干果,
记忆中已经变得无比模糊的那些零散片段,忽而清晰浮上。
她想起,其实也不是所有的女同志都害怕段虎。
只有年轻些的,经历少的年轻姑娘们经常提心吊胆,
生怕哪天走背字儿,被这个有过污点、蛮横凶悍的村中恶霸看上。
但有些年纪稍微大些的,甚至是没了男人、或是作风混乱的娘们儿家们,时不时也会忍不住明里暗里地好奇讨论。
季春花便记得,有个三十来岁的风骚寡妇曾经在澡堂子里跟姐妹儿说:“要我说啊,那些个没过男人的黄毛丫头真个儿是啥也不懂!”
“段虎是凶,可那样凶的男人... ...别的方面肯定也得老‘凶’嘞!”
“你瞅他那体格子,哈哈,真是应了他的名儿,跟山里的野老虎似的。诶呦,大冬天的他都只穿个褂子,塔拉双拖鞋。”
言至此处,那寡妇本就红的双颊愈发红了,啧啧两声眯起眼,
“我都不敢想,这样的老爷们儿火力得多壮实啊!”
“还有他那腿,那腰... ...”
“还有那屁股蛋儿!诶我跟你说,那些没结过婚的丫头们啥都不懂嘞,看男人必须得看屁股蛋儿!”
“段虎那屁股蛋儿就可坚挺可结实嘞!那裤子老肥的都能撑得贼鼓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