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高义应声之后,从腰间抽出一把锋利的匕首,随后轻巧地从书架上取下一块形如拱门、大小不过巴掌的木牌。
这木牌质地坚硬,色泽深邃,隐隐泛着幽幽光泽,宛如黑铁木所制。
他右手紧握匕首,左手则稳稳地托着木牌,全神贯注地在上面雕刻着什么。
时间如白驹过隙,两盏茶的功夫转瞬即逝,韩高义终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轻轻吹了一口气,木屑四散飞舞,木牌上的字迹逐渐显现。
他将制作完成的木牌递给沈风,语重心长地提醒道:“这块腰牌代表着你的身份,你要好生保管。若是弄丢了,可是要罚两个月的俸银的。”
沈风接过后,微微抱拳:“谢韩大人!”
韩高义哈哈一笑,拍了拍沈风的肩膀:“日后大家都是同僚了,不必如此拘礼,还是像他们一样叫我韩头吧。”
“是,韩头。”
沈风微笑着回应,初次接触,他感觉这南城衙司内虽然风气不大好,但人家拿了钱是真办事啊。
韩高义又仔细打量了一番沈风的身板,看得沈风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衙里没有适合你身材的新衙服了,你先回去吧,明早过来点卯时来我东厢堂内领取。”韩高义说道。
“是,属下告退。”沈风对着正在上位品茶的康明施了一礼,然后转身离开议事堂。
康明放下茶碗,目光转向韩高义:“高义啊,你觉得此子如何?”
韩高义沉思片刻,回答道:“此子年龄尚小,但面对大人您还能如此泰然自若,心性确实不俗。能被大人看中,想必有其过人之处。”
康明微微一笑,指了指兵器架旁那断成两节的木枪:“你去看一下。”
“是。”
韩高义走上前去,拿起两根断木仔细端详了一会儿,猜测道:“这是被人用掌力劈断的,难道他练的是掌法?”
康明摇了摇头,笑道:“非也,他只用了一根手指。”
“什么?”韩高义闻言大惊,“一根手指?他还未踏入淬体境吧。”
他看着手中的两截断木,怎么也无法想象一个普通人如何能做到这种程度。
若是那些专修掌、指、拳多年的淬体武夫,或许能做到这一点,但一个普通人却几乎不可能。
“你再看看脚下。”康明示意道。
韩高义低下头,刚好看到脚下的青砖上有两个指头粗细的黑窟窿,瞬间明白了什么。
“大人,这……不会也是他搞出来的吧?”韩高义惊讶地再次瞪大了双眼。
“呵呵,若非我亲眼所见,本官也很难相信一个普通人竟能将手指练到这等地步。”康明抚了抚山羊胡,言语中充满了深意。
“高义啊,此子颇有武道天分,心性尚佳,你要用心培养,也许日后他会为我南城带来一些意想不到的变数。”
韩高义轻轻叹了口气,点了点头:“请大人放心,若沈风真是块好材料,属下必当竭力助他成才。”
康明似乎想起了什么,随口问道:“赵峰的案子查得如何了?”
韩高义沉默了一会儿,整理了一下思绪后回答道:“大人,一共有三名仵作检查过赵峰四人尸身,所得结论基本一致。”
“怎么说?”康明追问道。
“赵峰的两名手下致命伤都在咽喉部位,另一名手下鼠三被刺中后心而死,而赵峰的致命伤害则在额头与心脏位置。
据三位仵作所言,其中三人皆是被同一凶器所杀,鼠三死于赵峰随身携带的短刀之下。四人膝盖处均有损伤,似是被坚固之物重击所致。
而鼠三极有可能是被赵峰所害,另外三人的致命伤口皆不到一寸宽度,利器入体三寸,初步猜测致命凶器乃小巧的短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