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坤捂着面颊,瞪大了眼睛,脸上写满了不敢置信。
身为捕快,他何时受过如此奇耻屈辱?
这等对自己尊严的践踏与侮辱,简直比杀了他还要痛苦百倍。
“我……我……”阮坤结结巴巴,最终怒吼一声,“我他妈剁了你!!”
他捡起地上的衙刀,犹如一条疯狗般胡乱砍向郑老头,却是刀刀落空,毫无章法。
“师父小心!”
“都给我住手!”一道大喝声由远及近,四名衙役穿过人群,冲入铁铺内,恰好看到阮坤那如同疯子般的狂躁状态。
“阮坤!快给我住手!”
领头的正是韩高义,他是牧石找来的救兵。作为经验丰富的衙役,牧石在遇到麻烦时,第一时间便是找上司解决。
然而,此刻的阮坤已陷入癫狂,满心只有杀死郑老头的念头,哪里会理会韩高义的命令?
“你是属疯狗的吗?”
韩高义无奈,一个箭步冲上前,夺下阮坤手中的衙刀后,一掌击在其后脑勺上,阮坤瞬间昏死过去。
“带走!”韩高义向阮坤的手下命令道。
“是。”手下们应声,将昏迷的阮坤给抬了出去。
韩高义转而看向王虎,询问事情的缘由与经过。
听完之后,他心中已然明了:原来是朱雀堂怀疑郑兴大杀了赵峰,却又拿不出证据,便要强行将人带走。结果打砸一番后,被郑老头斩断四人手臂。
随后捕快阮坤及时出现,打着秉公执法的名义又要带走郑兴大,却反被羞辱了一番。
“没有证据你们就敢乱抓人?是谁给朱雀堂的权力?”韩高义语气威严地质问道。
“韩捕头,这是我们副堂主的意思。”王虎辩解道,但言语间已没有了往日的跋扈。
“我不管什么堂主不堂主的,即使有证据,那也是我们衙门的事。”韩高义冷声道。
“是,是。”王虎如小鸡啄米般点头,随后灰溜溜地离开。
韩高义又看向郑老头和脸色苍白的沈风:“你受伤了?”
“没事,明天就好了。”沈风强作镇定地回应。
韩高义点点头:“请郑师傅放心,大玄律有明确规定:凡我大玄朝子民,若遇贼盗私闯民宅,家主可就地诛杀之,是为正当自卫,无罪。
若遭遇痞霸打砸抢劫者,主人可当场诛杀之,亦属正当防卫,无罪过。”
郑老头听后,眉眼舒展,微一抱拳:“多谢韩捕头,以后我那徒儿还需承蒙你多多关照。”
“好说,好说。”韩高义笑道。
他又转向沈风:“等下午散值前,回衙里找我。”
“是。”沈风应道。
韩高义点点头,带着两名衙役走出铁铺,驱散看热闹的人群后,扬长而去。
牧石并未离去,而是上前扶住沈风,关切地问道:“你的伤不轻吧?是阮坤下的手吗?”
“没事。”沈风摇头。
“走,我们先回衙里。”牧石说道。
“啪,啪,啪。”就在这时,散去的人群中突然响起一阵有节奏的拍手声。
“小师傅,七日不见,你的变化真让人刮目相看啊。”一道悦耳的声音传来。
“是你?”沈风惊讶地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