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贺宁再次见到陈向东,是一个月以后的清远机场。
她被周蓉和江致远两人扰得不胜其烦,自从见过陆云铮后,两人在饭桌上总是小陆长小陆短的,听得她头都大了。
江贺宁也和陆云铮出去过两次,看了他的作品展。
江贺宁不懂什么艺术,陆云铮要她点评一下某幅画,她实在看那堆线条歪歪扭扭没什么美感,憋了半天只蹦出来一句话。
挺好的,很有格调。
周恬这句话算是帮了她大忙。
没想到陆云铮没听出她的言外之意,还以为江贺宁真的懂自己,洋洋洒洒开始介绍那些抽象流派。
什么斯基什么耶夫把江贺宁听得几欲昏厥。
面上还要保持着不失礼貌的微笑,并且并时不时给点反馈。
好辛苦。
这是江贺宁看完画展唯一的感想。
周恬听完她的诉苦都快笑得躺在地板上打滚了,“江贺宁,你也有今天哈哈哈哈哈哈……”
江贺宁觉得再不解风情的人经过这两次相处都能感知到两人之间无甚风情可言。但是陆云铮好像不这么觉得。
他来江园的频率越来越频繁,还时不时下厨展现一下自己的超绝厨艺。
俨然把自己当做江家女婿了这是。
尽管江贺宁一再表示自己对他没什么意思,但人家总说没关系吗当朋友也行。
直到后来江致远和陆云铮在饭桌上谈起婚姻嫁娶,并在话里话外暗示一些什么。江贺宁缓缓看了陆云铮一眼,希望他说些什么终止这个话题。
但是陆云铮竟然只是朝她羞涩一笑。
请问你在羞涩什么。
这个阴险的男人。
江贺宁觉得是时候有人来了结这场闹剧了。
环顾四周无人可用,只能自己上了。
正好这段时间学校有出国研讨的项目,为期三个月,江贺宁第一个报名,把老师感动得热泪盈眶。
“江贺宁同学,没想到你这么积极,老师真是没看错你。”
"应该的,应该的。"江贺宁讪讪一笑。
希望到时候她回来后陆云铮能转移目标,江贺宁默默祈祷。
这事瞒着江父江母,但没瞒着她哥江以安。
说来也怪,这段时间江以安像是换了一个人,每天规规矩矩去公司,也鲜少和他那些朋友鬼混。
江贺宁问他,江以安的回答一如既往不着调:因为你哥身上的商业奇才基因觉醒了。
他指着阳台外面的人工湖一本正经:妹啊,这是你哥为你打下的江山,哎哎别往远处看了那边还没打呢!
听到江贺宁要出国实习,江以安倒是没觉得奇怪,他一向知道妹妹对陆云铮没什么意思。
我就说嘛,你俩气场不和。
江贺宁奇道:“你什么时候说的?”
江以安回:“在心里说的。”
……
但是还没出发,就出事了。
一天她江贺宁正在图书馆和论文奋战地难舍难分,突然接到周恬的电话。
电话那头周恬鬼哭狼嚎,江贺宁勉强分清她在哭什么。
总而言之就是昨天晚上喝多了在酒吧随便亲了一个男人,并且两人干柴烈火就没把持住。
江贺宁消化了一下这个炸裂的新闻,“啊?恬恬你没事吧我马上来你别着急……”
那边周恬依旧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大意是老娘洁身自好这么多年如今一着不慎满盘皆输啊这是那个挨千刀的我要活埋了他!
江贺宁问:“那人走了没?”
周恬还在抽噎:“没……他说要对我负责来着这个神经病我要他负责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