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观雪对这位国医圣手,素来秉持着极高的敬意,亲自领进门内,“魏川,这位是国医李圣手,我请来为你妹妹治病的。”
“不用!”
魏川惜字如金,拒人于千里之外。
陆观雪赔着笑脸,柔声说道:“李圣手医术不凡,有他出手,定能治好魏玲。”
魏川满眼都是泪珠,头都不曾抬起,“别说是他,便是医祖在世,也都无用。”
李长风闻言,老脸瞬间拉下。
他在天帅府受气就算了,如今还被一个小辈瞧不起,真当他这国医没脾气?
正欲动怒时,却听魏川冷冷道:“我妹妹自有我来治,无需他人费心。”
“陆将军好意我心领,但这位国医圣手,还是请回吧!”
李长风本就不悦,一听这话,更加来气,“年轻人,你刚才还说,便是医祖来了也没用,现在又说你能治。”
“岂不是说,你比医祖还要厉害?”
陆观雪忙打圆场,道:“李圣手息怒,魏川并非这个意思。”
“陆将军无须为他辩解。”李长风抬手,负气道:“老朽再医术不济,好歹顶着国医名号,岂容他人轻辱?”
魏川见此,不由得有些好笑。
这小老儿,还不服气上了!
也是破天荒解释道:“别误会,我没任何轻辱你的意思。而是我妹妹的情况特殊,凭你,还真不行!”
本是解释的话,落在李长风耳中,却显得格外刺耳,只觉被瞧不起!
“笑话!”
李长风气的吹胡子瞪眼,“这世上就没老朽治不好的病!”
说罢,不服气地上前,为魏玲诊脉。
只是这一诊,李长风就眉头紧锁,旋即就怒道:“谁这么丧尽天良,竟然这般粗暴地抽血,这女娃子已经被伤及根本了!”
言及此处,李长风猛然惊觉。
怔怔盯着魏川,又盯着魏玲,满是错愕地问:“黄檗抓走的‘血包’,不会就是这女娃子吧?”
魏川面色阴寒,虽没回答,但态度已经说明一切。
而下一秒。
李长风就不顾国医体面,扑通给魏川跪下,“李长风不过区区俗医,与黄家断无往来,还请前辈明鉴,莫要殃及池鱼啊!”
李长风此举,看得陆观雪一脸懵。
“李圣手,你这是做什么?”
魏川也是略感疑惑,问:“老先生这是何意?”
“无缘无故行此大礼,折煞我呢?”
李长风却低着头,不敢起身,战战兢兢解释道:“不瞒前辈,在来将军府之前,黄家曾请我去为黄聪治病。”
“那黄聪身中,乃是万虫蚀骨之毒,我当时料定,黄家必是得罪了大人物!”
“现在看来,黄家得罪的人,便只能是前辈了!”
李长风匍匐在地,身体微微发颤。
能施展万虫蚀骨手段的,无不是杀人无数的魔头巨擘。
由不得他如此低姿态,毕竟眼前这年轻人,若想杀他,不过是动念之间。
魏川赞许道:“能凭着草蛇灰线,就能有此推断,且先不论医术如何,你这头脑着实不一般。”
“起了吧,你和我无冤无仇,我没理由杀你。”魏川抬手,李长风这才踉踉跄跄起身。
却是不敢挺直身体,而是弯腰垂首,站在一旁。
自古药毒不分家,这位魏先生既能施展出万虫蚀骨那等超凡毒术,想来医术也不低。
他这点国医的水准,在对方面前,无异于班门弄斧!
陆观雪默默旁观,心下早就震惊得无可复加。
在她眼中,魏川貌似什么都没做,就把堂堂国医,吓得匍匐跪地。
实在,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