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做好统一战线的准备!敌人并非铁板一块,不说三郡叛军各不相属,不能形成有效合力,毕竟都只是想在自己的地盘作威作福,单说我们永昌的敌人雍闿,能与他上下同欲的又有几人。
且说孟先生之弟孟获,就是我们要团结过来的第一目标,雍闿看中孟获在蛮人中的影响力,我们也应当格外重视,兵法讲究损敌益己,如果能够让孟获站在我们这一边,随之而来的,众多部族首领,就算不与我们共同抗敌,也应该能够做到中立,这一去一来,得孟获如同得兵马六七千。”
吕凯等人眼前一亮,雍闿拉拢孟获一事,之前只觉得惋惜,但却没有反应过来,他雍闿能拉拢孟获,为什么我们不可以。
孟节更是激动,如果能够让孟获站在朝廷这一边,既避免了他误入歧途,事后孟家也是平乱功臣,也有够步入政坛的资格了,虽然孟家在益州郡是大族,但碍于蛮族身份以及朝廷之前的治理方针,并没有人为官。
吕祥见三人比较认同,继续说道:
“第三,做好靠拢朝廷的准备!永昌自守有余,但越嶲、益州、牂牁三郡不平,永昌便犹如那与母亲走失的婴儿一样,日子可不好过。
因此我们要派人前往成都,向陛下表明我们永昌百姓终生皆为汉民的忠心,誓死保卫永昌的决心,殷切盼望王师的诚心!”
吕祥将几案上的画筒拿起来,取出他精心画成的那副图,走到堂前献给吕凯:
“父亲,这是孩儿这半年来画成的《平蛮指掌图》,包含了南中大部分地区的山川河流、关口险隘、可屯兵交战之处。若是能交于朝廷,则永昌孤婴回归母亲怀抱之日,不远矣!”
吕凯接过《平蛮指掌图》细细查看,随后又将其转交给王伉,问道:
“安济,孟先生,象儿所言,如何?”
王伉仍在仔细看那《平蛮指掌图》,孟节沉吟道:
“保山虽然年方二十,所说之言,已然有老成持重之意,对如今的局势分析鞭辟入里,又能提出行之有效的对策,日后必成大器呀!”
吕祥向孟节微微拱手行礼:“孟先生过奖了,今日三位长辈多是考校晚辈,心中定然也是有对策的。”
这人可不能太自信了,该谦虚还是得谦虚呀。
孟节对吕祥的反应很满意,笑道:“小子不必过谦,我待会还有事得拜托你。”
不等吕祥接话,孟节又对吕凯和王伉两人说道:
“保山之言,我十分赞同。二位作为郡中要员,种种军备之事离不开你们,我平日间多行走于南中,也有一些弟子门生,料想前往成都之事不难,这禀报朝廷之事我就毛遂自荐了,虽然年逾五十,但是我身子骨还硬朗着咧。
不过我弟孟获之事,我之前也劝告过不少,收效甚微,今日见保山有如此见识,不如让保山前去一试。我当携保山返回族内,保其周全,事成之后,我再动身前往成都。二位意下如何?”
王伉默不作声,按理说这是最好的安排,可不管是前往成都觐见陛下还是前往益州郡游说孟获,在叛乱一触即发的局势下都是有风险的,孟节自告奋勇要去成都这没得说。
但是要吕祥去益州郡游说孟获,如果能安全到达孟家,孟节保其周全倒是没问题,问题是如果中途遇到什么危险,那可就难说了,季平兄就这一个儿子,这事还是得看他的意见,我就不表态了吧。
吕凯沉思半晌,依然没有打定主意,而是向吕祥投来询问的目光。
作为一个穿越之人,如果只是碌碌无为度过一生,那重活一世又有什么意义呢?作为一个钟情于三国的男人,虽然作为现在的吕祥还不是真正的男人,但是怎么能因为一点风险就放弃建功立业的机会呢?
吕祥想明白这些,露出释然的微笑,向吕凯重重地点了点头。
“好,就依孟先生所言。”
吕凯站起来走到孟节身前,双手奉上《平蛮指掌图》:
“孟先生,此去益州郡,我儿就拜托你了!先生不辞劳苦前往成都,永昌百姓也拜托你了!”
孟节神情凝重,双手接过《平蛮指掌图》,想说些什么,最后也只是说:“放心吧!”
没想到最后是这样的安排,吕凯心里苦笑,游说孟获这事吕祥认为有必要试一试,甚至有点期待与这位南蛮王的会面,但是从另一个角度讲,如果这事成功了,那不就抢了丞相七擒七纵南蛮王的戏份了嘛。
丞相,对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