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吕祥第二次亲自上战场,依然有些紧张,纸上谈兵,动不动就能掌握几千人的生死,站上战场,连自己一人的生死都不能掌握。
吕祥看了看身后的士渊,吕阿四,点点头,转过身,看着中桥上来回走动的敌人,深吸一口气,大手一挥。
“杀!”吕祥率先向桥上冲去。
桥上十余名守军被这突如其来的喊杀声惊吓到,他们慌乱地拿起武器,试图列阵抵抗,但吕祥等人的速度极快,瞬间冲到了近前。
吕祥挥舞着手中的长剑,剑身在桥头篝火的映照下殷红得像是恶魔的舌头,每一次挥动都索走一条人命。
不一会,随着士渊将最后一人砍倒,桥上的十余人被清理干净,吕祥一挥手,带着众人朝村内冲去。
等吕祥冲进南门,只见句町和奚泥早已等着他了,吕祥和两人一对情况,己方只有十余人受了小伤,无人战死。
“保山大哥,这里还有十几个投降的!”奚泥将吕祥拉到一个院子里。
吕祥看着地上被捆着的十余人,个个一脸惊慌,浑身颤抖。
正欲盘问,其中一个人忽然对着吕祥叩头大拜:“大王,我们都是被逼的,你饶我们不死吧!”
“被逼的?什么意思?”吕祥厉声问道。
“大王,我们是秦臧县的人,雍闿前些日子行军路过秦臧县时,杀了我们部族大王,把我打散到各个队伍里,让我们跟着来打仗。求你放过我们吧!”那人继续叩着头,苦苦哀求。
乱世之下,底层百姓,又能有什么选择呢?你我一样,皆是蝼蚁。吕祥感慨不已。
沉思片刻,吕祥温声道:“我不是什么大王,我是邪龙县尉吕祥,雍闿残民害理,穷兵黩武,你们也是被逼的,我能够理解。”
十余名俘虏一听,这个带兵的好像是个善人,不会杀他们,全都过来一起哀求道:“求县尉饶命!”
“你们是从哪过河的?”吕祥明知故问。
“我们是从响溪坡过的河。”
“响溪坡可有士卒驻守?”
“有,两岸各有一百人。”那人生怕吕祥反悔,说得清清楚楚。
“我可以放你们,但是你们又能去哪呢?”吕祥叹道。
众人语塞,是啊,能去哪呢?
永昌和益州两郡到处都是雍闿的兵,被发现是逃兵就难逃一死,逃入深山也是有死无生,徒徒养肥了山中猛兽。
吕祥抬头望天,在原地左右踱步,思考着如何处理眼前的俘虏。
“你们走吧,从西门出去,别挡住我们打响溪坡,也别遇到我们其他部队,不然可没这好运气了。”
吕祥挥手示意众人让开道路,将俘虏放出了西门。
士渊一直在旁边注视着吕祥的一举一动,见他竟然将俘虏放了,还透露这么多信息,忍不住走上前去,问道:“你真要去打响溪坡?”
“对。”吕祥肯定地回答。
“你真要打还说?这不像你阴险狡诈的风格呀,我还以为你是想透露假消息给敌人。”士渊一脸不可置信。
吕祥同样一脸不可置信,如同听到不可思议的事,回道:“嘿,我做事从来都是光明磊落,我就是要打响溪坡,何来阴险狡诈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