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闿军凭借舟船搭建的浮桥,士卒源源不断地奔向西岸,并且他们还怀抱木板,将木板搭到身侧另外两根铁索上,只要铁索上的木板搭建完,就可以通过调整铁索,用以遮挡浮桥上的士兵免遭箭矢。
而已经到西岸的士卒,并没有急着冲上盘山小路,而是紧贴山体,开始挖掘,他们的任务是挖掘一个又一个深五尺,高、宽各三尺的洞窟,用以躲避敌人推下的落石。
见状,吕祥不再犹豫,让号旗手挥出旗语,命令在上游准备已久的黑面往兰仓水推下巨木。
众人焦急地向北望去,不多时,只见五六十根巨木顺流直下,巨木两头已被削尖,是吕祥要求的,用以增加破坏力。
眼看着巨木离浮桥越来越近,还有大约七百米的距离,由于河道向东拐弯,巨木由于惯性,直接在拐弯处冲向了西岸。
“木头怎么停了?”奚泥率先喊道,又问吕祥:“保山大哥,这些木头不会就这样一直停在那吧?”
吕祥暗道自己疏忽了,没有考虑河道弯道的问题,只是现在也无法向众人解释什么是惯性,只得镇定地说道:“没问题,让木头漂一会!”
果然,前面的几根木头在缓慢地改变方向,而后面的木头冲上来后,很快就调整方向,继续向浮桥冲去。
兰仓水西岸,雍闿军已经聚集了两千余人,浮桥上也满是正在渡河的士卒。
忽然,有人惊恐地大喊道:“快看!有东西冲过来了!”
五百米左右的距离,巨木瞬息而至,还未等浮桥上的士卒反应,尖锐的巨木就撞上了浮桥底部的船只。
浮桥开始剧烈地晃动起来,将不少士卒荡进河里;还有不少跌倒后,紧紧抠住木板,稳定自己的身体。
然而,一根一根巨木接连而至,不断冲击着浮桥。
有的人落在了上游一侧的水里,挣扎着抓住浮桥,哀求桥上的同袍将他拉上去,下一刻,巨木突至,同袍只拉上来半具躯体。
此时的浮桥如同一条被不断击打得左右窜动的蛇,而很快,它的七寸被击中了。不只船只被冲破,连同铁链也经受不住冲击力,无法再固定在两岸的山体上,被冲向下游。
还未来得及上岸的士卒,纷纷落水,只得就近抱住那些漂浮的木板,或是拥抱那些谋杀他们的巨木,以此求生,只是他们自己也不知道,他们将漂向何处。
“太恐怖了。”孟获见到如此惨状,虽是敌军,也不禁叹道。
“短短一刻,浮桥上近一千人就没了。”士渊不禁咂舌。
“这,就是战争吧。”吕祥无奈叹道,然而山脚下还有两千敌军,现在不是悲天悯人的时候,吕祥下令道:“趁山脚之敌立足未稳,扔下滚木和巨石,不能让他们如愿挖出工事!”
随着吕祥一声令下,无数的木头和石头从罗岷山上滚落,直直地朝雍闿军士卒头上砸去。
一些人躲到山体微微凸出的地方,一些人躲到巨石下,一些人跑得快,躲到落石滚木砸不到的地方,逃过了此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