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门前小厮一看是瑶瑛,赶紧恭敬地引她进来。
“二哥呢?可在府里?”
“在,在”,小厮恭顺的回答道:“王爷在会客。”
会客?这刚一大早就有客人了?
“既有客人,本宫不便打扰,且叫上几个府兵,随我去练武场罢,本宫在那等他便是。“
“殿下,王爷现下就在练武场……”
“那正好,我去看看。”瑶瑛把酒递给小厮,边说边往左苑练武场走去。
还未到武场,就听到马匹嘶鸣的声音,只见渝珩立在马上,手中挽着一柄长弓,箭矢飞快入靶,激起几声破空之音。箭场围栏处站着一男子,隐约像是……录邱?
“原来二哥一大早见的人是他。”
“也是,录邱如此年轻就已是禁军卫统领,二哥看人的眼光一向独到,能得他的赏识,想必这录邱确有过人之处。”瑶瑛看着录邱的身影,他身量颇高,劲装在身,更显肩宽腰细,赏心悦目。
“瑶瑛!”
渝珩看到了瑶瑛,“过来比上一圈?”
瑶瑛一笑,纵身跃上马,朝场内奔去。
“接着!”渝珩将弓扔给她,瑶瑛策马俯身,撩起箭筒中的白羽箭。
清晨天气微寒,但阳光如细丝般洒落。瑶瑛驭马而立,感受着座下马匹的坚实与温热,眼前是靶心那静止的小小圆圈。
她深吸一口气,调整呼吸,将弓紧紧握在手中。凉风擦耳而过,只见她微微侧身,瞄准靶心,手指轻叩弓弦。
“嗖——”一声破空之音,第一支箭如流星般划破天际,直奔靶心而去。紧接着,不待第一箭落下,瑶瑛迅速抽出第二支,再次拉满弓弦,双箭齐发。
箭矢在空中划过,落入靶中,发出清脆的撞击声。瑶瑛微微一笑,松开手中的弓弦,任由马匹带着她在箭场上奔驰。
“好!甚好!”渝珩拍手道:“有些时日不来我府中跑马,箭术倒未生疏。”
瑶瑛从小就不是个安静的性子,渝珩常常笑她:“都说伴雪而生的女娃多喜静,偏你的性子像个小子,上墙爬树,一刻也闲不住。别的贵女都爱个琴啊舞的,就你见天儿的骑马射箭,小心以后招不到驸马。”
每回打趣,瑶瑛都束着利落的长辫,坐在马背朝着渝珩做个鬼脸,然后奔策而去,马蹄扬起一片尘土,激的渝珩在她身后边笑骂边打马追她。
渝珩与瑶瑛并非一母同胞,但因年龄相仿,瑶瑛从小又是假小子一个,所以最喜欢与他玩耍,众多兄妹中,他俩也是最为要好。
“那是自然”,瑶瑛策马缓缓过来,娇笑道:“我这骑射,除了二哥你,也就大哥能跟我一比了……”
话还没说完,瑶瑛一下顿住,怎得就提到了大哥呢。
皇长子渝兴,在瑶瑛印象中他不喜言笑,年幼的她可以毫不顾忌地冲着二哥撒娇耍赖,却从不敢在他面前造次。
只不过,后来,他战死了。
乾安五年,大渝发兵宁远,皇长子挂帅出征,这一仗打了两年,虽最终宁远国灭,但皇长子在战中被俘,不堪折辱后自尽。
渝兴死的不光彩,连同他的功绩也逐渐成了禁忌话题,此后宫内人人避讳,几乎无人再提起他。
瑶瑛自知言语有失,也不管渝珩是否听清,打着哈哈道:“二哥,我给你带了上好的沉香酒,怎么样,够不够意思?”